第十章 生死一線命危急(2 / 2)

人流豈能因為他們二人的不斷回顧便就此停下,雲逸白諺被瘋狂逃生的人群狂潮給衝出了井外!

就要出井口了!蘇澈已然看到了井口外那白晃晃的陽光。生存的希望就在眼前。他腳下生風提了氣就要往洞口躍去,眼前卻突然一黑,前方已塌方!

雲逸大叫:“蘇澈!”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被埋在了一堆礦石之下。白諺臉色發白,忙想動手去挖。但是這坍塌卻還沒有結束!他隻覺自己腳下的地仍舊在顫抖,發出猛獸般的咆哮聲。山上石塊因為塌方,骨碌碌滾了下來。雲逸忙將他往後一拉,才險險躲過。

蘇澈醒來時,四周一片漆黑。原本被他抓在手中的那人已被塌下來的石塊衝開。他躺在巨石與煤壁的夾縫裏,身下濕淋淋一片。他挪了挪身子,隻覺得腳腕處一陣疼痛,想要去摸,卻發現腳被卡在石縫裏動彈不得。這疼痛許是持續得太久,竟有一些麻木,讓他無法判斷究竟是扭傷還是折斷了骨頭。

原本與他在一起的另外那人呢?他怎麼樣了?他記起來,在地上能及之處一頓摸索,摸到一塊堅硬的石塊,對著自己周圍的石壁煤壁一一敲擊過去,卻得不到一絲回音?

難不成他已經死了?蘇澈想要大喊,卻發覺自己發出的聲音十分嘶啞:“兄台?兄台?你沒事吧?”

沒有人回應他。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靜。他隻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在這死寂的環境中仍堅強地無休止地撲通撲通響著。

黑暗中的時間仿佛過得特別的慢,他不知道過了多久,困意一陣陣襲來,他提醒著自己不要睡不要睡,可還是阻擋不住,沉沉睡了過去。

究竟睡了多久,他無從得知,也許才盞茶工夫,也許好幾個時辰,也許一天了?他深深呼吸了幾下,覺得自己清醒了些,他支撐著自己坐了起來。

腳腕處的石塊卡得很緊,他在一片黑暗中摸索著,想要找到將腳腕安全拔出的突破點。石塊與石塊之間必有咬合之處,如何將最易挪開的石塊移開,又不會引發新的坍塌才是最重要的。

蘇澈摸索了好一陣子,又輕輕搖了搖其中一塊石塊,發現除了那塊石塊微微晃動之外,周圍一切仍舊紋絲不動,才放心將那石塊慢慢移了出來。

就這樣,他忙活了好一陣子。隻剩下這最後的兩塊了,他微微舒了一口氣,一隻手已經能伸進去了,他不急於將他的腳解放出來,而是先探了探自己腳腕上的傷口。手指輕壓,帶起一陣疼痛,卻不是傷在肌膚的鋒利的疼。要麼脫臼了,要麼骨折了,他暗暗推測。不管怎樣,先逃出這井下才是最要緊的。

井下味道如此之重,讓他的頭腦一陣一陣發暈,他怕如果不抓緊時間,自己下一次的昏迷時間可能會更長。

他用足了力氣想要將一邊的石塊推開,才剛剛推動一點,卻發現撲簌簌有小石子從頂上落下來!這塊石塊不能動!他放棄了這塊,隻得去推夾住他腳腕的另一側石塊。

所幸,這塊石塊慢慢慢慢動搖了,他的腳可以得到一點點的活動空間了。他摸了摸腳腕,隻感覺手下骨頭似乎已經錯位。他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隻是脫臼,並沒有骨折,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他又用足了力氣,但卻十分緩慢有度地將那石塊挪得更開一點。終於,他能將腳完全抽出了。他將腳緩緩從兩塊巨石隻見拔出,暗自慶幸這兩塊石頭是左右將他腳腕夾了起來。如果方向弄錯,改成上下壓在他腿上,估計這條腿就這麼廢了,估計自己今天這條小命也就這麼交待在這礦井下了。

真是命大!若是這兩塊石頭稍微偏移那麼一丁點,怕今日都得交待在這兒吧。也不知自己拚了命要救的那人怎麼樣了。

他摸索著將自己脫臼部位一咬牙接了回去。想要直起身子,往上一摸卻發現自己就陷在半人高的狹小空間裏。

沒有了腳的束縛,行動得以自由,他忍疼彎著腰慢慢往前摸去。

突然,腳下似是踢到了什麼東西!起初,他還沒在意,以為隻是一般攔路的煤塊。不對啊,他反應過來,這物什似乎沒那麼堅硬!

難不成……是自己想要救起的那工人?

自己千方百計地想要救起的人,冒了生命危險也要救起的人,他是多麼希望他能夠活著啊,這樣也不枉自己救他一回,也不枉自己被壓在這煤井之下,因為怎麼說自己這一次命拚得總算也是有點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