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兩排大通鋪,一排已經躺下那七八個男子,另一排還空在那裏。因為這房中被抽走了十幾個壯丁,所以大通鋪也顯得特別寬敞。
夏末打了個哈欠,喃喃道:“我也好困……”她拉了青蕾的手道,“青蕾,我們睡在一起。”
青蕾挨了玄若躺下,玄若背轉了身子不再理會他們。夏末挨著青蕾,蘇澈挨著夏末,繼而是白諺、雲逸、花一心。
雲逸軟語溫存道:“一心,你也很累了,早點休息吧。”
花一心輕嗯一聲,往他懷裏鑽了鑽,沉沉睡去。雲逸在她額間印下深情一吻,摟著她腰身也陷入夢鄉。
第二日幾人是在一陣嘈雜聲中醒來的。
一隊守衛驀然闖了進來,大呼:“你們!都給我起來!”
天還未大亮,屋內光線昏暗,眾人摸摸索索著爬了起來,滿臉睡意看著站在他們麵前的一隊守衛。
那頭領道:“昨天府中死了一個首領,現在我懷疑是你們之中的人做的。”
陳無雙的死被發現了!現下可如何是好?昨日陳無雙將一心帶走之時,門外的守衛都看得清清楚楚。雲逸心中暗暗思忖,怎麼才能洗脫一心的嫌疑?
那頭領果然是衝著花一心來的!
他伸出手朝花一心指了指,命令道:“把她拿下!”
雲逸護在了她的身前,輕哼一聲:“無憑無據,為何拿她!”
“憑據?”那頭領似是聽到了極其好笑的笑話一般,他諷刺一笑,“憑據就是昨日陳無雙將她帶走之後,他就死了!”他滿臉不屑打量了雲逸一眼,“再說了,在烈王府之內拿個下人竟還需要憑據?!真是笑死我了!”
“昨日陳無雙並未與她獨處!”蘇澈也站上前來,替花一心辯護,“昨日他來之時是說奉主子之命來帶走她的!他竟有那麼大膽敢動主子指定的女人?!如果不信,你可以去問問昨日裏這裏值守的守衛們,看看是也不是。”
胡二黑牛從院門外走了進來,一看這房中景象,奇怪道:“怎麼回事?”
原來他二人昨晚一直在別院之內東邊單獨的房內歇息,並不知道陳無雙已死之事。
那頭領見是他二人,朝他們拱了拱手道:“陳無雙死了,我懷疑是這女人所做!準備將她帶走。”
“陳無雙死了?”胡二疑惑道。這個家夥昨日不是還出賣了他們的利益,在主子麵前溜須拍馬麼?竟然就死了?他心中 冷哼一聲,真是活該!麵上卻是不動聲色,“你怎的就肯定是她殺了陳無雙?我看她生得這般嬌弱,一看便知手無縛雞之力,怎麼能對付得了陳無雙那樣的彪形大漢。你是弄錯了吧?”
黑牛聽得陳無雙已死,心中一喜。他們幾兄弟之中,就數陳無雙爬得最快。他在往上爬的過程不惜踏著兄弟們的肩膀,有時候甚至狠狠將他們踩在腳下。這些,他平日裏雖從未表現出來,心中卻是早已對他已經恨極。另一個原因便是,陳無雙是主子手下權利最大的人物,現下他一死,這位置必空,胡二又要回鄉了,那陳無雙的位置不是唾手可得?
他沉靜看了那頭領一眼,淡淡道:“這些人先關押在此,我們先去看看陳無雙的屍體再說。”
沒過多少工夫,這一群人又回來了。
黑牛道:“你們一個一個都排隊在門外等候。”
屋子裏一陣嘈雜之後,胡二黑牛領著那一眾人出得了門外。
黑牛道:“吳頭領,房內也搜了,什麼證據都沒有。你剛才在驗屍過程中所說殺死陳無雙的凶器怕是繩鞭之內的武器,現在要不要在他們身上搜一搜?”
場院中眾人都衣著統一,隻有花一心一人穿著廣袖緋紅長裙,守衛們一個一個在他們身上摸索過去。可場中還有幾名女子!
一名守衛來到花一心麵前,雲逸急道:“她是個女兒家!怎麼能讓你們隨意搜身?!”
那姓吳的頭領瞟了他一眼道:“女兒家又如何?給我搜!”
“你敢?!”雲逸全身散發著寒氣。
夏末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道:“七七,冷靜些。”
“我如何不敢?嗬嗬,你這小子還真是自不量力,不知道天高地厚!敢跟爺爺我作對!來人啊,把這小子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給我狠狠往死裏打!”吳姓頭領陰笑一聲,眼中都是狠戾,“看誰還敢跟爺爺唱反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