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頭大漢住了馬,正要回頭請示。一股突如其來的殺氣襲來,他低喝一聲:“保護主子!”
立時,從四周閣樓中躍出十幾個蒙麵黑衣大漢,漫天飛舞的暗器狠狠朝轎子周圍護衛射去,攻擊力度角度恰到好處,配合十分默契。街上一片慌亂,一陣人仰馬翻,眾圍觀者拚命向四周遁逃。
顯然,這些黑衣人都是高手,出手狠辣果斷。激烈搏殺卷起陣陣刀風劍氣,那馬隊中一眾年輕人節節敗退,鮮血味很快彌漫在風中,街上漸漸倒下一具具屍體。兩方人馬死傷甚重,具具屍體橫陳,立著的僅有黑衣三人。
那三人冷冷立於轎前,方才還熱鬧紛雜的街道忽然一片死寂。
黑衣頭領大喝一聲:“出來!”,猛力一拳揮出,那轎子已被震裂!轎中二人,一男一女,男子麵色白淨,很是文氣。女子雖說不上傾城傾國之姿,卻生得明眸皓齒靈動可人。那男子見狀,護在女子身前,怒喝:“不許欺負我妹妹!”
女子卻並不害怕,從男子身後走出,怒瞪黑衣人一眼,斥道:“朱烈!你以為蒙了麵本小姐便不認得你了麼!你這個吃裏扒外的走狗!今日你休想得逞!”
那叫朱烈的黑衣男子冷冷一笑,一把扯下麵上黑巾:“是嗎?素妍小姐,儒少爺,那麼朱某便得罪了。”
王儒心中怒極,拔劍大吼一聲向朱烈刺去。
朱烈冷笑一聲,看也沒看,反手揮拳向王儒胸口擊去,強勁真氣如滔滔江水般湧來。王儒心知不敵,卻努力一招一式應接,揮劍隔開滾滾拳風,劍弧一掠,狠狠刺向朱烈喉頭。朱烈輕挪腳步,迅疾讓開刀鋒,左手拳風發出淒厲嘯聲,擊出一道黑色旋風重重落到王儒肩頭。
王儒踉蹌幾步,身體一個不穩摔倒在地,嘴角流出一絲鮮血。素妍見狀,直直奔過去,大呼:“哥哥!”
朱烈立於一邊語氣冰冷:“少爺小姐,乖乖跟朱某走,也省得受這些皮肉之苦!”
素妍抬起頭來,憤憤盯著他,恨不能用目光將其射穿!她銀牙磨得“咯咯”響,怒斥:“朱烈,你這個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東西!你不是東西!”
朱烈嘴角一撇,帶出一絲譏諷的笑意:“素妍小姐,我朱烈到底是東西還是不是東西?”語畢,便要上前拉她。
王儒將嘴角鮮血一抹,毅然站了起來擋在了素妍身前:“朱烈,我死也不會讓你活捉了我們。如若我們兩人之中任一遭遇不測,到時,我爹定會為我們討個公道。”
“是嗎?”朱烈扯唇一笑,“少爺,這可比不得你讀書寫字,豈容你說了算!”話畢,他右拳猛然變得漆黑,詭異十分,揮拳就朝王儒打去,淒厲的黑色氣流旋轉呼嘯著朝王儒飛去!
二樓窗戶縫隙中偷看的蘇澈窺到他那漆黑右拳心中一疑,從身上摸出一物擊向場中。一道白弧劃過,朱烈隻覺腕間猛地一痛,已緩了攻勢。
蘇澈輕道:“很快回來。”人已從窗口處躍了出去。
朱烈見蘇澈身形瞬間便來到他身前,心中驚疑:“蘇公子。”
蘇澈輕道:“沒想到你竟是幽冥樓之人。說,幽冥樓安插眼線於朝中大臣身邊意欲何為?!
“你覺得我會那麼容易告訴你嗎?”朱烈瞳孔一眯,蓄起一拳,呼嘯擊來!蘇澈身影飄逸靈動,瞬息便移動到他身邊,匪夷所思的速度,行雲般流暢,他輕輕一掌擊出,似是毫不費力,卻把朱烈遠遠擊得淩空飛了出去。
朱烈掙紮欲起,口中嘔出一口鮮血,雙眼圓瞪一副不可置信模樣,來不及說話便又頹然倒了下去。
蘇澈淡淡一笑:“不告訴我便算了。這才剛學到的,竟然就能上手了。”話畢,朝向另二位黑衣人道:“你們呢?是說還是不說?”
那二人見蘇澈已注意到自己,拔腿便欲逃跑。蘇澈袖中拋出二物一一擊中二人腦後天星穴。二人頓時昏迷不醒,癱倒在地。他走上前去,從袖中摸出一隻青瓷小瓶,自瓶中倒了兩顆烏黑發亮藥丸,一一喂那二人吃了,才拱手道:“王兄,江湖諸多險惡,不如早早回府。這二人服了在下藥丸三天之內必不能醒,還請王兄幫個忙。”
王儒也依他模樣拱了拱手:“蘇兄但說無妨。”
“能否請王兄將這二人送於就近官府?”
王儒笑笑:“自然。我原本便想求助於當地官府。”
“那便多謝王兄了。蘇澈還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蘇澈淺淺一笑,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