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提劍而立,仰頭大笑道:“自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今日敗於你手,我無話可說。”

太上皇望著眼前一臉狂傲的劉景,手腕上頓時青筋畢露,隻見他一臉怒色得看著劉景:“死到臨頭,你還不知悔改。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劉景提劍指向對麵玉攆之上的男子,放聲狂笑道:“當年若非我有心相讓,豈有你的今天。你這個無情無義,出爾反爾的小人,我將皇位讓給了你,而你卻殺了我最心愛的女人。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太上皇突然聽到了這樣的話,臉色大變,被困在密室的這幾個月裏,他一直想不通,為何劉景會突然造反,為何他會如此殘忍得對待自己的親生兄弟。這一刻,他終於揭曉了這個讓他困惑了許久的答案。原來,念奴的死才是這一切真正的導火索。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都要告訴你,念奴她,其實是**的………”短短幾句話,卻仿佛用盡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氣。念奴這兩個字是劉景心中永遠的痛,是太上皇心中唯一的遺憾,亦是造成他們兄弟反目最根本的原因。

劉景眼眶裏充斥著一片血色,他暴躁得打斷了自己兄長口中那所謂的真相,厲聲嘶吼道:“你騙我,你們都在騙我,她怎麼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失去理智的劉景憤怒地提起手中的長劍,準備朝離他僅有十多米遠的玉攆衝過去,在一片驚呼聲中,劉景怒目圓瞪得倒在了白玉雕砌的龍紋圖案上。因為慣性,他的屍體則順著九米多高的白玉石階滾了下去。

劉景死後,曾經歸順於他的勢力統統得到了清除,尉遲衍,劉珣以及溫懷若等有功之臣,皆被拜將封侯,一時朝野上下,風光無限。而淩玄儒卻因多年來暗中勾結劉景,助紂為虐,企圖顛覆朝政,被罷官免職,暫交刑部審查。劉景之事雖然成功告以段落了,但緊接著又出現了另外一件更加棘手的事情,讓雲麟措手不及。

先後派出了十幾撥人馬去尋找血菩提的下落,得到的卻都是一樣的答案:血菩提早在百餘年前就已經絕了種。望著空蕩蕩的禦書房,雲麟頭一次這樣真切得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得到了皇位又能怎樣,手裏緊握著生殺大權又能怎樣,他隻想要一份最最平凡的溫暖,為何上天連這樣一個渺小的願望也不肯成全他呢!

雲麟頹然跌坐在了冰涼的地麵上,眼前不禁浮現出了他與淩韻初次相見時的場景。如果這僅僅隻是一場夢,那麼他寧願自己永遠不要醒過來,永遠沉浸在這美麗的幻想之中。窗外雷電交加,風雨飄搖,麵對命運的挑釁與叫囂,他竟頭一次產生了如此強烈的畏懼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