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韻心中冷笑,諾大一個皇宮,為何偏偏楚君河一人因感染瘟疫而險些命喪黃泉。明明視對方如眼中釘,肉中刺,此刻卻在這裏裝腔作勢,真真是虛偽至極。忍受不了太子這般的咄咄逼人,淩韻身子動了動,正要上前卻被一隻溫暖的大掌緊緊拉住了。
“兒臣有話要說。”楚君河的聲音在她身側響起,暖暖的,讓她不再感覺到絲毫的顫抖與害怕。
因為看不見,所以淩韻並未看見此刻坐在上首的男子的表情,隻聽那如沐三月春風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起道:“公主此番舉動,並非是想要對父皇或者我南國心存不敬。相反的,公主是在向我南國臣民表達她對我國上下的一腔赤誠。公主是想借此來告訴大家,無論何時何地,也不論是身著華美的鳳袍,或是樸素的便服,她都決意將自己的一切獻給我們我朝皇室。所以兒臣以為,公主非但無罪,反而值得我國百姓的尊敬與愛戴。”
一番誠摯的話語加上身為皇子的楚君河一向人緣極好,所以當下並未再有人對此提出任何意義。見所有的人頓時都向著自己的二弟,楚君昊還想再從中挑撥,企圖眼前將正要行禮的二人推到風尖浪口之上。皇帝的眼中已然不怒自威:“昊兒,休得無理,再怎麼說,公主遠道而來亦是客,該怎麼做,朕自有主張。”
楚君昊在皇上這裏碰了軟釘子,便不敢再多言什麼,隻心中惱恨得看著眼前正在行禮的二人,惡毒的聲音也自胸腔之中穿了出來:“凡是敢擋本宮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今日這筆帳本宮先給你們記下了,來日定要百倍千倍得討回來。”
婚禮順利進行,不消多時終於禮畢,淩韻被一種婢女簇擁著進了新房,楚君河則在外間與前來道賀的各個官員推杯換盞,舉杯暢飲。從一大早開始,她就沒吃什麼東西,此時肚子早已餓得咕咕直叫。 淩韻一把扯下頭上的蓋頭,可憐兮兮得看著守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小丫頭道:“我好餓,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先讓我墊墊肚子啊?”
兩個丫頭同時一怔,似乎都沒有料到新娘子會突然自己扯下蓋頭來,一個年紀稍長些的丫頭忙將蓋頭重新給她蓋好,在她耳邊溫言勸說:“王妃,您再忍耐一下,在與殿下一起飲下合巹酒之前,您是不能吃東西的。”
淩韻額頭前立刻浮起了三條黑杠,這是誰定的規矩啊?血糖本來就低,這麼餓還不給吃東西,那她豈不是隨時都可能會餓得暈倒。烏黑的眼珠滴溜溜得在房內掃了一圈,目光立刻被離她兩三步遠額香案上那一疊疊精致的糕點給完全吸引住了。
靈機一動,淩韻心中立刻有了主意。隻見她笑盈盈得掀起眼前的蓋頭,柔聲望向門扇那邊道:“殿下,您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