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懷若見她心意已決,也就不再阻撓,朝她做了個請的動作:“這馬表麵看似溫和,實則卻暴躁難訓,公主千萬要小心。”
淩韻跨上馬背,雙手緊勒韁繩,正要用馬鞭抽打,使胯下馬兒奔跑起來的時候,白馬突然一聲嘶鳴,猛地抬高前蹄,將剛剛坐穩的女子愣是從馬背上給摔了下來。淩韻吃痛得胡亂揉了揉腳踝,準備再次嚐試,卻被身後的溫懷若攔住了。
淩韻賭氣得看著一身白衣的溫懷若:“它欺負我,怎麼連你也欺負我。今日我若不將它馴服,絕不回去。”
溫懷若輕撫馬背上的鬃毛,動作溫柔得好似對待情人一般。半晌,他才喃喃說道:“萬物皆有靈性,這匹馬之所以與眾不同,正是因為它的脾性。”
淩韻恍若明白什麼似得,急忙接過話道:“人有人性,馬兒自然也有馬兒的靈性。溫大人是否想要告訴我,若想駕馭這匹馬兒,先要試著和它成為朋友。”
溫懷若向她投去讚賞的目光,收回放在馬背上的手,微笑著說:“公主不妨也來試試。”
淩韻心有餘悸得朝馬兒背上鬃毛密集的地方一點點得伸出手去,剛開始馬兒對她的碰觸似乎還有些排斥,可是漸漸地,馬兒在她溫柔的撫摸之下變得異常溫和,有時還會用它鋥亮的毛發親昵得蹭著身旁正撫摸著自己的美麗女子,向她撒嬌。
淩韻開心得笑對身旁男子道:“你說的果然沒錯,這真是匹難得的寶馬良駒。”
溫懷若聽後,頗有一番感慨得說道:“公主所言不錯,隻是在下官心中,良駒縱然難尋,知音卻更加難覓。”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隻可惜這世間並不是每一對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的。”淩韻有感而發道。
霧氣漸大,淩韻雖還想在此地停留片刻,但卻實在抵擋不住這室外涼入骨髓的寒氣。最終隻能戀戀不舍得看著走在前頭為她牽著馬兒的溫懷若道:“溫大人,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回到驛館中時,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睡下了,隻有淩韻住的房間內燭火還是亮的。推開房門,眼前的一幕讓她頓時怔在原地,雙腳如同釘在那裏似得,一步也邁不出去。
“你怎麼來了,如果是來為我送行的,那就多謝了。”淩韻微微調整了下思緒,邁步走進房中,看向麵前一身黑衣,桀驁不羈的男子道。
淩韻心中有個聲音在用力得嘶吼著,為什麼他們要是同父異母的兄妹?為什麼他們之間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為什麼他要再次出現在她的麵前?淩韻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滿滿一杯子的涼茶,正要仰頭灌下時,卻被人伸手攔阻道:“茶涼了,會傷身的。”
淩韻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冷笑著看向他道:“但是,它不會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