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隻要能夠救出父親,要我做什麼事情我都願意。”要在說服雲麟繼承皇位與配合眼前之人二者選其一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得選擇後者。雲麟的態度她已然很清楚了,而且以他的個性,若是他不願意做的事情,誰也無法勉強他。但是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身上的毒藥隨時都會再次發作,而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見他隻是沉默著不再說話,淩韻不禁追問道:“那麼我要怎樣才能配合你呢?”眼下,她幾乎相當於是被軟禁了。自由尚且沒有,何談救人之事。
“明日你自會知道的。”溫潤如風的聲音飄進她的耳中,淩韻再想問些什麼,眼前男子卻已沒了蹤影。
翌日早朝,一封請旨和親的奏書被南國使臣遞上了朝堂,北國上下頓時一片沸騰。自古以來,利用和親來緩和戰事的例子多不勝數。 百官不禁紛紛上表道:一旦達成了結盟,不但可以減少傷亡,保存國力,同時百姓們也能得到一時的休養生息,實在是一舉多得。
皇上似乎也出於某種考慮,不久便下旨讓禮部挑選良辰吉日,送煙洛公主前往南國和親。原以為此事就這樣告以段落了,卻沒想到就在前往南國去的當天,煙洛奇跡般得失蹤了。禁軍們幾乎搜遍了皇城的每一個角落,人卻依然沒有找到。
眼看送親的隊伍就要出發,公主卻依然下落不明。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妝點得美麗得體的女子款款走到了皇帝的麵前說她有辦法解決這件事。隨後事情的發展便如同淩韻預料中的那樣,皇上下旨封淩玄儒之女淩韻為昌樂公主,前往南國和親。
坐在銅鏡前,淩韻任由陪嫁宮女,嬤嬤們為她打點好一切,隻待吉時一到,便要孤身前往那傳說中令人膽怯的虎狼之地。從此,她代表的,不僅僅是她自己,亦是整個北淵國。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不能有任何差錯,否則便會成為整個北國的千古罪人。淩韻冷笑著回憶那個皇上臨行前在她耳邊囑咐過的話語,而她對此隻是優雅得一笑置之。
這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再回到這裏。有些人,有些事,也許會隨著時光的流逝就此遠去,也許會被永遠留在記憶的某個角落,好好珍藏著,掩埋著,不敢提起,更不願輕易去觸碰。
淩韻拿起剪刀,在發梢處剪下一縷頭發,小心翼翼的放進隨著帶著的錦盒中。青絲亦是情絲,如今剪下了,就當是對過去的一段告別吧。隻是不知這錦盒還有沒有機會再交到他心愛之人的手中。望著庭院裏孤獨佇立在她眼中的那棵梧桐樹,淩韻觸景生情得念道:“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