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她低估了麵前之人,原來自始至終癡傻的都是她一人而已。淩韻為自己這個認知感到無比難過,這世上的人都是怎麼了,為何每個人的背後都好像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秘密。而她從一開始,卻寧願相信人性本是美好的。如今想來,竟是多麼滑稽可笑的一件事啊!
一個不過八九歲的小男孩,隻身前往異國他鄉,並且隱姓埋名十多年,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淩韻抬頭直視麵前男子道:“楚公子,淩韻可否再向你打聽一件事情?”
見他朝自己微微點了點頭,淩韻斂了心頭的思緒,緩緩開口道:“早上那位姑娘,與你可是一起的。”
她已經不想再去費盡心思得揣測那些與她不相幹的人或事了,眼下她唯一關心的便是,如今的青舞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青舞。若是,她自會就此放手,成全她與雲麟雙宿雙飛。若不是,即便是拚上自己的性命,她也要揭穿假青舞的身份,不讓他受到一丁點的威脅與傷害。
楚君河麵帶沉吟之色,看著淩韻道:“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也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成全?”
“楚公子請說。”淩韻不解的同時,心中更有絲絲疑惑,卻又無從揭曉。
“若我要你與我同去南國,不知你可會答應?”楚君河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卻叫淩韻大吃一驚。
南國嗎?離開這裏,拋下親人,和一個自己毫不了解的人遠赴異國他鄉?淩韻冷笑著,回給他一個堅定得答複:“絕不可能。”
雖是短短四個字,卻足以表明她的心意。漫說曾經她被心愛之人那般殘忍得傷害過後,也從未想過要遠離這裏,遠離這裏的一切。如今誤會澄清,她已明明白白得知道了他的心意,她又怎能在此時拋下他,遠走他國。
“你無需急著答複於我,七日過後,相信自會有所決斷。”楚君河淡淡得說著,可他的話語中卻分明暗藏著幾許深意。若換做是平日裏冷靜睿智的淩韻,自會有所察覺。可是今日發生的這一連串事情,早已讓她疲於應對,再也無暇去細細得思考。
“我是否可以理解為這是你不願回答我所提的問題,拿來搪塞我的借口?”淩韻心中已有了幾分明了,卻是無從肯定。
“我隻能告訴你,真正的天香豆蔻並非傳說中的那麼神乎其神。它是可以用來續命,不過也僅限於對活人而言。”他的表情是那樣的認真,以至於讓人無法從他的眼神中看出半絲虛假的成分來。
一股淡淡的不熟悉得氣味漸漸朝她靠近了過來,耳邊那似有若無得歎息聲讓她不禁想要聽清他所說的內容。無奈眼皮卻仿佛重如千斤,怎麼抬也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