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小奴便拿來一大堆衣服首飾,讓淩韻從中選出一套喜歡的用作進宮朝見皇後時穿。淩韻看著那些精工細作得羅裙以及鑲滿環佩珠帶的掛飾,秀氣的眉峰便不自覺得微微挑起:“原來進宮要穿這麼多啊,怎麼和我上次進宮不太一樣了。”
小奴一邊將衣物一套套得擺放開來,好讓淩韻方便挑選,一邊恭敬得回道:“上次夫人是以女眷的身份入宮的,而這次卻是以命婦的身份朝見,穿著打扮自然也該隆重些。”
聽小奴講得頭頭是道,淩韻也懶得再去想其他什麼了,坐在那裏像個洋娃娃一樣,任由小奴熟練得裝扮著。淩韻向來不喜太過豔麗的服飾,於是選了套湖水綠的百褶裙套在了身上。
麵前攤開兩個雕工精美的楠木盒子,裏麵放著各類珠光寶氣的首飾,有的是相府陪嫁時拿來的,有得則是劉珣為她新添置的。隨便拿出一樣,都是價值不菲,耀眼奪目。
盯著眼前銅鏡中那張抹著厚厚脂粉,活像是一張僵屍臉的女子,淩韻快速卸掉了這層用胭脂水粉做成的麵具:“自然點就行,相信劉珣也不希望自己身邊站著個像僵屍一樣的女人吧!”
小奴無奈得對著鏡子歎了口氣,這個夫人可真是古怪。人家都是恨不得將整盒的胭脂水分抹在臉上,偏偏她卻總是一副素麵朝天的樣子。妝是畫好了,可是她的腦袋上,卻被小奴插滿了珠玉和簪子,越看越覺得別扭。
“小奴,就算進宮要裝扮的隆重些,你也不用把我打扮得像是個賣首飾的吧!這個不要,這個也不要,還有這些統統不要。好像這個還不錯,就用這根簪子點綴一下吧!”淩韻看著鏡中那個清理淡雅的麵容,終於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可以走了嗎?”淩韻從房中走出來,正好看到站在門外一身紫袍的劉珣。今日的他,顯得與往日大不相同。一根玉帶束在腰間,將他恰到好處的身材完美勾勒出來。紫金冠將頭發全部束起,清俊的臉上始終掛著淺淡的微笑。少了平日裏的書生氣, 一身英氣由內向外散發出來。
劉珣微蹙著眉,看向麵前一身素雅的女子:“真的好了?”
淩韻頭頂立刻冒出一排奇怪的問好:“當然是蒸的了,還煮的呢!怎麼,你覺得我這樣不漂亮嗎?”明知他打死也不會承認,淩韻卻還是忍不住問道。
“沒有,你很漂亮,比任何時候都漂亮。”劉珣違心的讚美道,好吧,他從來不習慣說假話的,今天除外。
“你看,我就說吧,你們家爺一定會喜歡我這樣裝扮的。”淩韻朝小奴眨巴著她那雙比黑珍珠還要黑亮的眼睛道。小奴幹笑著處在一陣無語中,然後目送兩人上了管家早已備好的馬車,朝王宮方向而去。
巍峨的神武高樓,赤金的琉璃瓦片,還有一眼望不到頭的朱紅色宮牆。一個帝王的城堡,一群奴隸的牢籠,就在這金燦燦的外表下華麗麗得誕生了。
馬車在一處宮門前緩緩停了下來,淩韻借著劉珣伸出的手,輕輕跳下了馬車。這是她第二次走進這個到處充斥著權利和欲望的地方,沒有激動,沒有興奮,有的隻是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淡然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