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韻鼻頭一酸,想起了自己以前流浪在外的許多辛酸經曆,不由得邁出了腳步想要靠近那神誌不清之人。豈料她剛剛跨出兩步,那人突然狂性大發,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朝離他僅有幾步之遙的淩韻揮舞過來。此時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就在眾人驚恐得叫出聲音之時。一位身著黑衣的男子突然從天而降,以出其不意的靈敏之速點住了那瘋癲之人周身幾處穴位,令其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一樣的人物,一樣的故事,隻不過是在三年之後換了個不同的場景罷了。三年前的岔路口,淩韻正急著趕去醫院看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的父母最後一眼。卻在過馬路時,險些被一輛疾馳過來的轎車撞倒在地。也是他,在那個時候,衝出馬路將她推向路的另一邊,一個安全的地方。
遺憾的是,趕到醫院的時候,還是沒能來得及見爸媽最後一麵。她以為,他是爸媽不忍心讓自己一個人孤單的活在這個世上,所以派來守護她的。可是沒想到,最後連他也要離開自己。
待淩韻從適才的回憶中醒過來的時候,那個出手救她的男子已經離開了。月河見她表情怪怪的,忙小心翼翼得問:“我們現在去哪裏?”
“去後山。”淩韻幾乎是想也沒想,便說出口的。她現在急需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理理心中雜亂無章的思緒。
與前麵的熱鬧正好形成鮮明對比,後山此刻空寂無人。偶爾有幾隻鳥兒從兩人頭頂飛過,卻也並未打擾到眼前正在計劃著未來的淩韻。見小姐一坐便是大半柱香的時間,月河開始表現得索然無趣。隨手抓起一粒粒石子,無趣得往前麵不遠處的崖下拋去。似是石沉大海,半晌無聲。慢慢的,月河開始有些坐不住了,一會兒追著麵前的蝴蝶玩兒,一會兒逗著落在樹上的小鳥玩兒。最後幹脆越跑越遠,直接沒了人影兒。
淩韻睜開眼時,四周一個人影兒都沒有。走到山崖邊上,突然發現了一個香囊。淩韻一眼便認出,這香囊是月河經常帶在身上的。一股寒意直往心上躥,淩韻低頭向下張望,並大聲喊道:“月河,月河………”
山上前幾天才剛下過雨,崖邊長滿了青苔,就在淩韻打算再往前麵靠近一點的時候,身子意外得失去了重心。淩韻一聲驚呼,身體急速落下。就在淩韻閉上雙眼,心裏無端想起剛才相士說過的話時,一雙手臂快速攬住她纖細的腰肢。接著她便感覺一陣逆風從臉上刮過,重心迅速被往上提拉。
暈眩中,淩韻微睜開眼,麵前出現了那張她在心中迫切想要見到的容顏。心中一暖,這樣的感覺真好,仿佛回到了兩年前。看來地球果真是每天都在運動著的,一個人不會永遠處在倒黴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