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萱兒猛地咳嗽幾聲,喉嚨火辣辣疼痛。她痛苦地睜開眼睛,文彩輝煌的器物刺得她又閉了閉眼睛。

先前果然不是夢境,她真的來到了這個不知名的國度,從頂級殺手成為夏國太子妃雲曦。

扶著她的侍女晚晴見其醒來,喜極而泣道:“公主,你醒了?”、

雲曦嗓子難受的厲害,憋不出話來,晚晴見狀連忙從桌上端來一盞茶,侍候她喝下,方才哭音道:“公主,今日乃你與夏國太子大婚之日,公主豈能做出上吊自殺這等糊塗事來,若不是奴婢見寢宮內久久沒有動靜,進來查探一番......”

頓了頓,她小聲道:“前事便請公主盡忘了吧,莫要再念著了。”

這原身先時在雲國對風度翩翩的少年郎芳心暗許,兩人已經海誓山盟,可她偏又是雲國不受寵愛的公主,雲夏兩國素有積怨,此番和親她便被派了過來,與戀人分別她本肝腸寸斷,來到夏國又前途虛無縹緲,又恨又懼之下,最終選擇上吊自殺。

雲曦初來乍道,恐露出馬腳,雖然對這侍女哭哭啼啼的模樣頗為煩惱,也隻得裝裝樣子,她眉間暗暗閃過不耐,杏眼中卻帶了淚光,哀聲道:“我知曉的,你莫要再提了。”

晚晴隻以為雲曦執迷不悟,心下一急,正欲開口好生勸說,卻聽外間隱約道:“恭迎太子。”

聞言,二人登時一驚,雲曦連忙拉高衣領,對著晚晴道:“可還看得出來我脖頸上有著淤痕。”

晚晴仔細瞧了一眼,連連點頭,又將蓋頭披在雲曦頭上,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正了正臉色,趕忙上前恭迎來人。

大紅的蓋頭遮掩了視線,雲曦低著頭隻看得見腳尖一點。

片刻,一股視線肆虐打量著全身,雲曦不動聲色,暗暗想著待會該表現得如何羞澀與嬌豔。

突地,耳邊傳來一陣風,眼前豁然一亮,雲曦緩緩抬起頭,玉眸中盈著脈脈秋水。

這人雙眼寒冰,身若刀削,想來是個寒涼薄情之人。這般想著,雲曦的嘴角隱隱帶了一絲嘲弄。

此人既是能逼得這公主上吊自殺,豈會是什麼好人!

蘇若其一眼便察覺到了雲曦嘴角莫名的嘲諷,心內怒氣翻騰,便是這般造作的女子搶去自己留待雪兒的太子妃之位,這女子滿心歡喜,可雪兒今夜不知如何悄然落淚!這般想著,周遭瞬間寒寂下來。

老嬤嬤小心翼翼覷了眼蘇若其,心底打了個哆嗦,她定了定神,親手拿起酒壺滿滿倒了兩杯合歡酒,又一一端給二人。

雲曦緩緩舉起酒杯,眼中無半死情緒。

蘇若其卻愈發冷了臉,眉頭緊緊皺在一塊,見那酒杯已經伸至麵前,他劍眉飛霜,右手快速將酒杯碰了碰,立刻仰著頭一飲而盡,又將酒杯丟給老嬤嬤。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待眾人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厲眼鎖著雲曦,今夜本該是他與雪兒的大婚之日。

雲曦暗自冷笑一聲,她抬起袖子,眸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寒意,將合歡酒緩緩喝下,蘇若其卻盯著她衣領處忽地暗沉眸光。

待到雲曦放下袖子,他揮了揮手,眾人連忙退下。室內驟然冷清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