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大陸,天羅帝國。
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
接天峰,相傳此山與天相接,峰頂更是一片蒼茫,雲霧繚繞,在這蒼茫之中卻透著一覽眾山小的氣勢。已是月初之時,天色漸暗,直到這峰頂全部被黑暗所籠罩。當黑暗彌漫之際,月亮緩緩於山巔的旁側浮現,一點點攀升上天際,給峰頂已皎潔的月光。一塊巨崖突兀的橫亙在山巔,巨崖之上卻有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茅屋,而茅屋外盤坐著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相對於這天地,他顯得是如此的渺小。他的眉毛已經被寒冷的霧氣染白,眼睛炯炯有神,卻平添了幾分英氣,月光籠罩之下,勾勒出少年臉上稚嫩的棱角,少年的衣物很是單薄,不知為何他卻不懼這峰頂的寒冷,抬頭仰望這滿天的繁星,他的眼睛裏既透著興奮又透露著無限的懷念……。
“父親…”羅元小聲囈語。
羅元在這峰頂一直與父親羅震生活,十幾年間,羅震雖說也出過幾次遠門,可唯獨這次羅元知道自己的父親很難再回來了,而羅元自己也即將離開。
星海大陸以武為尊,人人習武,武者有嚴格的等級劃分,弱者強身健體,強者移山填海飛天遁地,即將年滿十五歲的羅元,也馬上要正式的步入武道一途。十五歲是從古至今的成人儀式,十五歲之前,少年的身體還處在發育階段尤其是經脈極為脆弱,稍一修行,經脈丹田都極易崩潰,而十五歲開始才是所有年輕人開始修煉的最佳時期,經脈具有極強的可塑性,與之對應的未來的武道一途將會有更多的可能。天羅帝國的少年每到十五歲,便要進入帝國各地的學府檢驗資質,適合習武的少年將會進入學府,學習無上武道。羅元已到適齡,雖長居峰頂,近乎是與世隔絕,但還是收到了當地最近的城池—寒山城裏墨華學府參加十五歲成人儀式的通知,時間便定在了三日之後。
羅元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份紅色的通知書,正是當地學府的成人儀式邀請函,同樣證實著羅元適齡的身份。
武道,在這星海大陸是最令人瘋狂的詞彙,但是適合習武的人十不存一,而習武資質又分為很多個檔次,資質平庸者究其一生,也不過是碌碌無為。
……
不知不覺間過了一夜,羅元起身,沒有絲毫被寒風吹襲一夜的頹喪,反而精神氣十足,身後的茅屋旁立著九個木樁,沒有同其他地方一樣被積雪覆蓋,九個木樁充斥了歲月的打磨的痕跡。這九個木樁伴隨羅元度過十餘個年頭,雖然十五歲之前,無法窺探武道,但是羅元這十幾年間每日都在父親的督促下,在這峰頂鍛煉自己的體魄,經脈脆弱,可體魄卻是從小就可以打磨的,尤其是在這個長年積雪的峰頂,在這樣的環境下鍛煉更為有利,羅震督促自己訓練的場景還曆曆在目。褪去自己的上衣,羅元的身材修長,但是卻有著完美的線條,可能是從小被雪水洗禮,身體更顯得白嫩,但是就這樣看似渺小的身軀此時卻好像充斥了力量。
“再也用不到你們了。”羅元用手摸著身前的木樁,突然間雙手成拳,一劈一砍,這需要成人環抱的木樁應聲折斷,羅元此刻的眼神卻無比的認真,九個木樁,在劈開這第一個木樁之後沒有任何停留,繼續向前奔去,也不過是幾次眨眼的功夫,九個木樁紛紛被羅元這兩隻不似有多大力量的胳膊砍倒。羅元的麵色微紅,微微吐了口氣。披上自己剛剛褪下的衣服,他對自己的力量還有速度有了大致的了解。如今這峰頂就他一人,羅元背上身旁不大的行囊向著山下走去,他即將離開這個自己生活了十餘年的茅屋,父子二人先後離開,不知這個簡陋的茅屋是否還能耐得住這山巔的風雪,也許再回來時,這間茅屋也早已不複存在。羅元最後望了眼這間茅屋,眼光中透露些許不舍,但更多的是興奮。少年出天峰,不負淩雲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