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相思笑得很甜。
“那他是誰？！”長樂嗔怒道。
相思為難道：“我怕他不認我，所以還不能亂說。”
“嗬！那人好大的本事！”長樂譏諷道。
誰知，相思竟然羞澀地點點頭，讚同道：“本事是很大呢。”
長樂一口氣堵在胸腔處，差點背過氣去。
“男人有什麼好？”長樂懇切道，“朕可以對你千般好。”
相思在紅塵中廝混多年，自問見過不少你儂我儂的場麵，可如今聽到長樂這話，還是禁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長樂明顯情緒有些失控，但語調依舊很平穩，隻聽她慢條斯理道：“朕知道韓王對不住相家，更對不你。朕便整治了韓王，發給宗人府，最後叛他腰斬。”
相思駭然。
“朕也知道寧國侯對不住你，當年差點害你胎死腹中。朕便懲治了寧國侯，將其貶為庶人，世代不得再入仕途。”
相思越發震驚。
“朕知道樓之瑞對不住你，便挑斷了他的筋骨，這輩子都隻能做個廢人！”
長樂說話很輕緩，臉上一直帶著柔和的笑意。
“相思，朕能為你做的，都盡力做到最好。朕知道，梁國公已經偷偷將樓家那幾人救出了天牢。朕也知道，你爹已經出了天牢。
“朕還知道，他們的藏身之處在哪兒。但是，朕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長樂笑得很溫柔，緩緩道：“但你也知道，朕能縱容這一切，不過是為了你而已。”
這話是威脅。若是相思不答應做皇夫，她便要將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捅出來，即可捉拿樓相兩家一幹人等歸案。
相思吃驚不小，宛如被一道驚雷劈中，呆愣著回不過神來，癡癡地想：莫非長樂真對她有意思？
“有道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日後，你與朕齊心協力，這天下之事，想來也不難料理。”長樂輕輕執起她的雙手，端的是深情款款。
相思覺得自己在做夢，很是尷尬地道：“可是，皇上，我喜歡男人啊。”
“換一下口味不就可以了？”長樂不以為意，“朕以前也有過男人，不過沒感覺。朕這才知道，原來朕是喜歡女人的。你一看就未經人事，現在的想法未必準確。”
相思花容失色，我的個親娘也！見了那麼多斷袖，頭一遭碰上個磨鏡，竟是殺傷力這麼大麼？！！
震驚歸震驚，相思心裏頭等記掛的事是見顧淵。如今耗在這兒走不了，她心急如焚。
“皇上，我與你交個底吧。”相思快刀斬亂麻，半真半假地道，“我中了毒，無藥可解，最多還有十天可活。你還是另謀他就吧！”
長樂駭然失色，道：“你究竟中的什麼毒？誰給你下的？”
相思避而不談，道：“皇上之前說的事，我的確很心動。但我一個將死之人，所求不多。榮華富貴，權勢名利，於我而言，皆如雲煙。如今，我所記掛的，無非一個人而已。還請皇上放行。”
長樂陰沉著臉，道：“你真以為朕的脾氣很好？”
相思歎了口氣，其實，憑她現在的武功，若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皇宮，根本不是難事。
但是，為了不連累樓暮花相四家，她不得不與長樂虛與委蛇了許久。可是，時間不等人，若是再這麼耗下去，她怕自己沒機會見到顧淵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