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盡量拖延時間,那暗牢太不舒服了,她可不想這麼快就回去了。
“大哥,你去找點廁紙好不好?”
侍從道:“沒有!”瞟了這膏粱子弟一眼,他惡聲惡氣地道:“不是說憋急了麼?還不快點進去?”
相思皺眉道:“不行啊!沒有廁紙,我必須得忍著!”
侍從無法,吩咐旁人去找竹條。
相思又開始折騰了:“我不幹!我不許!怎麼能用竹條?!剛剛不是說好了不用竹條麼?”
誰他媽跟你說好了?!侍從憤然不語。
相思心情愈發好了,各種折騰,就是想拖延時間不回去。
但一直拖也不是個辦法,侍從算是看出來她在故意挑事,臉色一冷,催促她回暗牢。
相思這才收斂了一點,垂頭喪氣地往暗牢方向走。
剛走出幾步,耳邊響起一聲鶴鳴。
相思心裏一喜,正想到顧這個人,身後便是一片慘叫。
還沒來得及回身,腰身便被一條胳膊攬住往上一帶,整個人騰空一輕,最後穩穩落到了白鶴的背上。
“顧公子!”相思笑眯眯地回頭一看。
來人正是顧淵,臉上沒什麼表情,無悲無喜。
白鶴低低地停在地麵上空幾尺,真要振翅飛遠,卻被白衣人攔住了去路。
這些年,顧淵武功越發高深,幾招過去便找到了對方的漏洞,一個殺招過去,白衣人險險避過,但那股強烈的劍氣直接衝破了他臉上的麵具。
麵具四分五裂。
相思瞠目結舌,無他,眼前這人的長相……與她爹……一模一樣。
白衣人似乎被嚇住了,愣了一瞬,驚慌地用廣袖擋住自己的臉。
顧淵沉默一瞬,隔空點了白衣人的穴道,順帶將這人擄上白鶴。
一眾侍從早已不省人事,橫七豎八擋在地上。
白鶴漸漸飛高飛遠,相思瞄了眼地麵,又抬眼去看身後的白衣人,心裏越發不安。
這人與她爹長相幾無二致,年齡又相差無幾,很有可能……是她爹的雙胞胎兄弟。
九州大陸之上,雙生子不是好兆頭。通常,雙生子甫一降生,就會被族中人殺死。可是,也有人悄悄動手腳,殺死其中一人,保全另一個,這樣沒人知道雙生子的存在。
而眼前這位白衣人,顯然是被拋棄的那個。相家不會要一個身帶殘疾的家主,二選一,必然會拋棄這位前輩。
可是,既然是被拋棄的人,為何又會得到相家親傳的獨門武功呢?
相思想不通,想要開口試探,但白衣人將臉埋進雙手中,似乎羞於見人,根本不想與人交談。
更別提,這人口不能言,要談也困難。
“相家出事了。”顧淵道。
語氣很平淡,沒什麼情緒,似乎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
相思一顆心提了起來,緊張道:“發生什麼事兒了?”
“你失蹤後,相府假稱陳國公身體抱恙,需要在府中靜養,不宜見客。但聖上不信,親自登門拜訪……”顧淵平靜地道。
相思臉色慘白,這下子肯定露餡了!她本是被白衣人擄走了,可成帝一定會認定是她不願意遠嫁東淮,所以潛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