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戎眉梢一挑，道：“你的意思是，讓本王去求皇叔允許小花兒嫁給樓沉風？”
正好相反。相思搖頭，支吾道：“是求皇上……把長歌賜給……花二白。”
淮戎愕然，道：“就小花兒那樣兒能當夫君麼？樓沉風會願意給人當男妻？”
這話相思不愛聽，道：“先前花二白都願意委屈自己當男妻，這會子他倆顛倒一下身份，讓長歌做男妻又有何不可？”
淮戎不以為然，正色道：“這一碼歸一碼。小花兒一個白身，沒有一官半職，就算給人當男妻也沒什麼。可樓沉風是我北燕的悍將，是讓西岐聞風喪膽的戰神，保衛疆土、鎮守邊關是他的職責。然而，一旦樓沉風嫁給旁人做了男妻，便隻能像婦人一樣屈居後宅，根本不能再施展拳腳！這分明是在斷我北燕臂膀！”
相思也考慮到了這茬，所以才覺得難以啟齒，方才說話沒底氣也是因為這一點。
但一想到花意一意孤行，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相思心裏就又急又憂。
默了片刻，相思緩緩開口道：“殿下，其實將樓世子嫁給花二公子，於你大為有益。”
淮戎一點便通，樓沉風身為樓家世子，又是個有本事的，樓家有他在，要倒不容易。可若是樓沉風嫁入花家，便如女子一般跟夫家生活，從此再不是樓家繼承人。
自然而然，樓家世子之位便落到了樓之瑞那個窩囊廢身上。就樓之瑞這人，拿捏起來甚是容易。將來樓家還不得任人擺布？
淮戎曲起手指一下一下輕輕敲擊扶手，輕笑道：“薇兒做這些都是為了本王？”
相思抿了下嘴唇，不置可否。把這人哄高興了就行。
“其實，我倆大可不不必處成這個樣子。”淮戎輕輕握住她的手。
相思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抽回了手，沉聲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齊王又想搞垮四家，又想她心甘情願跟著他，未免太貪心。
淮戎默了一會兒，道：“放心，我會讓花意娶樓沉風。”
相思鬆了口氣，起身行禮：“多謝殿下。”
淮戎擺擺手，顯然也不想再與她多聊。
相思看了這人一眼，轉身離開。走到門檻處時，卻被齊王叫住了。
“給本王笑一個吧。”淮戎看著她道。
相思回頭看著這人，百感交集。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麼？”淮戎似笑非笑道。
相思一怔，勾起嘴角強笑了一下。
“能拋個媚眼麼？”淮戎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
相思愣怔，瞟了周圍一眼，低聲道：“殿下想怎麼玩？”
淮戎道：“本王隻是突然覺得，就算花意不娶樓沉風，於本王而言，也不是什麼壞事。”
這是再要條件。相思垂首，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容易解決。
“殿下想我做什麼？”
淮戎咧嘴一笑，大喇喇地半躺到羅漢床上。
“聽說薇兒你經常去秦樓楚館，想來好事見了不少。本王甚是好奇，你表演一個，可否？”
相思麵色一僵，站在原地沒有動。
淮戎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道：“本王也沒什麼別的要求。今日，隻要你能讓本王開心了，本王立馬進宮請皇叔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