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用折扇擋住小半張臉，輕笑道：“難道少樓主看不出……本世子對你是個什麼態度？”
蓮月塵搖頭，這相禽?獸整日對他不懷好意。這廝想睡他自然不必懷疑，可若說這廝是對他真上了心，這可就值得懷疑了。
“看來……本世子還得再努力點啊。”相思似是自嘲地笑了笑，“少樓主現在還願意繼續講麼？”
蓮月塵默了一會兒，道：“若本座說……的確見過龍，你信麼？”
相思目不轉睛地看著對方，沉默了幾息，才緩緩道：“信。”
蓮月塵愣怔，始料未及，這相禽?獸不是說他不信玄虛之事麼？
相思垂眸輕笑道：“本世子說過，隻要是少樓主說的事，本世子都信。”
蓮月塵愣住了，整個人都似乎僵住了，宛如一座冰雕。
“少樓主，你見過的那龍長什麼樣子？”相思輕問道。
蓮月塵醒過神來，哂笑道：“相世子顯然是不信本座，又何必裝出副深情樣子？你若是信了，又怎會多問？”
“非也。”相思搖頭，“人總是好奇，本世子也不例外。少樓主既然幸而見到上古神龍，本世子又豈能不想知曉更多？”
蓮月塵深深看了對麵的玄衣少年一眼，其實，不管相禽?獸是真信他也好，不信他也罷，當這人一本正經地說信時，他還是忍不住悸動。
當年，他將這事告訴幹爹與義父時，這兩人想也不想就認為不可能，身邊沒一個信他，就連騙他說信的人都沒有，隻是笑他。
蓮月塵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悲，已經淪落到即便別人騙他說信，他就開心的地步了麼？
但不管怎樣，有人如他一樣對龍紋詛咒感興趣，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蓮月塵不急不緩地道，“彼時，本座還在冀州。”
說到這兒，他沉默了一會兒，沉聲道：“相世子知道冀州乃為龍脈之地吧？”
相思一怔，點頭道：“知道。”
“那世子爺可知為何此地號稱‘龍脈之地’？”
相思道：“我朝皇族乃是在冀州起事，然後奪得天下，是以稱冀州為龍脈之地。”
蓮月塵輕笑道：“本座原本也是這麼想的，畢竟，世人都是這麼說的。可是……若冀州真的就有龍呢？”
說這話時，他看向相思，目光幽深難測。
相思愕然，忽而想起浮屠曾說冀州祭壇之下有一個很大的地牢，裏麵鎖著一個怪物，很有可能就是……龍。
“少樓主請說。”相思輕輕頷首，“本世子都是信的。”
蓮月塵認真看了看相禽?獸的神色，這廝一本正經，絲毫沒有嘲笑他的意思。蓮月塵有些觸動，有些從未向人提及的細節如今也一一告知。
“本座一直對冀州的祭壇很好奇。三年前，無意中掉進了祭壇之下。本座也是那時才知道，原來，祭壇之下是地牢……”
相思並不驚訝，先前浮屠已經說過此事了。
“地牢很大，陰暗潮濕。本座拿火折子點了火，可沒多久就聽到一聲怪物的叫聲，然後一陣狂風就把火把吹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