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了?!!你說你不告訴我!這能叫說了麼?這跟沒說有什麼區別?!相思壓住心頭的濃濃不滿,幹巴巴地道:“公主若是沒什麼要緊事兒了,我就告辭了。”
“怎會沒有要緊事?”長樂公主瞪了她一眼,嬌嗔道,“叫我長樂。”
你能想象一個漢子對你嬌嗔的畫麵麼?如今,長樂一身男裝,連麵容都詭異地變得硬朗,活脫脫一個英俊少年郎,卻硬要對著她發嗲。
相思真的是……有點難受,有點懷疑站她對麵的人究竟是男是女。
被折騰得狠了,相思頗有些崩潰地道:“公……長樂,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長樂公主莞爾一笑,道:“以後再告訴你。”
相思微微蹙眉,臉色不怎麼好。
“你這是在生氣麼?”長樂公主輕笑道,“若是為了這點小事你就生氣,那以後可有得氣了。”
相思原本還沒多氣,可一聽這話是真氣了。這長樂究竟還想幹嘛?
“公主,你究竟想要什麼,不妨直說。”相思神情冷了,語氣也冷了,“就這樣一直捉弄我有意思麼?你自己究竟喜不喜歡女人,你自己清楚。”
長樂公主愣了一瞬,喃喃道:“你以為我是在騙你?”
相思沒答話。
長樂公主笑了一下,似是有些淒惶,擺擺手道:“罷了,終究是我鬥不過你。”她背轉過身去,輕聲道:“但相思,我今日說的話,都是真的。你若是再與旁人勾搭不清,無論是什麼原因,我都不會放過你。”
相思不以為然,拱拱手,冷聲道:“告辭。”
竟是不願聽她說了。長樂公主悠悠轉身,目光幽深難辨。這人顯然是沒把她的話聽進去。
四月尾巴,天氣燥熱。
相思其實算不得一個十足的北方人,至少,幼時有一段時間,她常常呆在南方。即便如今,她也不見得多能適應這北方的氣候。
吸一吸鼻子,都有血。太幹燥了。相思伸手拂開擋在眼前的樹枝,五月快來了,這天兒還得更幹、更熱。
轉一個街頭,沒想到一個少年倚在磚瓦牆處,半邊身體隱在陰暗中,腰間的窮奇玉佩就像是能吞噬人的活物。
“師兄?”相思愕然,“你怎麼在這兒?”
殷不破站直身來,邪笑道:“等你。”
他一個七尺男兒,之前被這麼個死斷袖百般折磨,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放過這人?
“師兄還真是疼我。”相思似笑非笑道。
“今日情況如何?”殷不破問。
這顯然是問入宮情況。
相思一想到長樂就不舒服,語氣也淡淡的:“就那樣吧。”
“怎樣?”
“公主她……的確是個大力士。”
“大力士?”殷不破糊塗了,這相斷袖究竟想說明個什麼?
相思一想到今日與長樂公主的相處情形,渾身就仿佛被毒蛇爬過一樣,恨不得立馬跳進河裏泡一泡。
“反正公主深藏不露,師兄小心為妙。”相思有些不耐煩。
殷不破自然是看出她的不自在,幸災樂禍地想:看樣子,他找到能懲治相斷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