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囧了,臉頰瞬間紅了個徹底。下意識要穿衣服,卻發現衣裳早就沒法穿了,隻能再次裹緊身上的被子,默默縮到牆角處,低垂著腦袋,假裝自己不存在。
淮戎倒是臉皮厚,俊臉紅了那麼一瞬之後就恢複如常,大模大樣地穿好了一副,大馬金刀地坐在床邊,一抬手道:“教主請講。”
明空瞄了相思一眼,又轉眼看向了淮戎,慢條斯理地開口道:“年輕人,過早開葷可不是好事。”
雖然因著麵具阻擋看不清明空神色,但光聽這口吻就知道這人的表情一定是格外嚴肅認真,比那教書的楊太傅都還要嚴肅認真。
相思一怔,敢情這逆鱗教教主是專程來給他們普及性教育的?
淮戎嘴角幾不可察地抽了一下,冷聲道:“教主有話不妨直說。”別這樣拐彎抹角的!他就不信這邪教頭子還會給人說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明空點點頭,寒聲道:“本尊要收相思為徒,你若羞辱她,就是羞辱本尊!”
什麼?!
逆鱗教教主要收她為徒?!為什麼呀?!
相思驚心駭神,腦袋一下子成了一團漿糊,完全搞不清狀況。
淮戎也是震驚不已,正要開口詢問,卻感覺麵前突然刮來了一陣風,醒過神來時,屋裏早就沒了逆鱗教教主與相斷袖的身影,隻聽得空中回蕩著一句話:“年輕人,固本培元最重要。”
這人都走了,都還不忘留下這麼句苦口婆心的教育名言!
淮戎氣悶不已,想要去追,卻不知道從哪兒追起。一起身,卻發現桌上放著一封信,顯然是方才教主留下的。
淮戎趕緊打開,隻見那信上隻有一句話:“小心淮之安。”
淮之安是當今聖上的名諱。
淮戎愣怔了一瞬,神情晦暗難辨,將這封信置於燭火之上,燒了個幹淨。
逆鱗教教主此行究竟是什麼意思?想離間他和皇叔?還是想提醒他?!
後者當然不可能。逆鱗教向來與九州大陸皇族水火不容,這若是前者,嗬,那就更沒有意義了。自從冀州一行,他與皇叔就隻是表麵親近了。一個想要殺他的人,他怎敢傾心以對?
皓月當空,夜空黑得純粹。
相思裹著被子坐在屋簷上,風吹得她額前的劉海亂飛,整個人可憐兮兮的。
明空屈膝坐在她身旁,拿著酒囊仰頭灌了一口,然後將酒囊遞到了她麵前。
相思垂眸看了眼酒囊,猶豫了小會兒,慢慢吞吞地從被子裏伸出手。誰曾想,剛要碰到酒囊的時候,明空卻把手收了回去。
“本尊讓你拿了麼?”明空問道。
這話真是包含著滿滿的戲弄之意,惡意滿滿。
相思委屈巴巴,有氣也不敢發,隻能裹緊被子,繼續坐在屋簷上陪這個變態教主吹冷風。
“女孩子家家的,還是少飲點酒。”明空帶著笑意道。
相思臉色大變,沒覺得暖心,隻覺得惶恐。
她的身份本就是個生死攸關的秘密。如今,卻是被逆鱗教教主探知了!這人原本就站在九州大陸皇族的對立麵,萬一以此為要挾,強迫她為逆鱗教辦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