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戎斂眸思量,緩緩道:“好。”
相思不安地在原地踱來踱去,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不解道:“你說皇上為何就這麼幫紫霄呢?”
淮戎緘默不語,這事他也十分困惑,還得好好查查。
兩人沒料到的是,不久後紫霄真人就離開了上京,說是雲遊四海去了。
相思愈發看不懂了:“不是說紫霄快不行了嘛,怎麼這麼輕易地走了?”
淮戎道:“薇兒,我打算去駐守定州。”
相思愕然,道:“你為何想去那兒?”
定州乃是北燕的邊城,山窮水惡,前叛軍西南王的封地就在此處。而且,此處西鄰西岐,常常受到西岐滋擾,險境重重。
淮戎道:“我剛得了消息,說紫霄每年都會去定州一次。”
而且,每次去定州的日子,正好是他父王的忌日。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在這事沒有眉目前,他不想讓薇兒再憂心。
“你是想……去定州守株待兔?”相思狐疑道。
淮戎不置可否,就當是默認了。
“我走後,齊王府上上下下全都聽你差遣。”淮戎一邊說,一邊將一個黑漆漆的東西交到了相思手中。
相思低頭一看,倏然臉色大變——這是五城兵馬的調令。
“你這是……”
“收好。”
淮戎握住她的手,輕聲道:“這上京城看似安全,實則凶險。七叔得了逆鱗教庇護,不知什麼時候會殺回上京;二叔包藏禍心,暗養重兵,隻要一有時機便會起事。你拿著這調令,才有機會在宮變時脫身。”
相思不禁動容,千言萬語上心頭,最後竟也隻是相顧無言。
幾日後,淮戎主動請纓,率軍前往定州駐守。
此一去,山長路遠,不知再見已是今夕何夕。
秋風起,十月將盡,寒冬將至。
不久後,薑亦歡啟程返回南楚。臨行前,她特意宴請了相思。
相思瞄了眼忙前忙後的蘇豔,湊到薑亦歡耳邊,小聲道:“你不是要悔婚嗎?怎麼還是娶了他?”
薑亦歡喝了口酒,憤憤道:“哼,這爺們好手腕,我現在不娶不行!非人哉!竟然拿我當過牆梯!嗬,等著吧!我不會讓他如願的!”
相思無言以對。
薑亦歡還在喝酒,說了不少胡話。最後,蘇豔過來道了聲抱歉,把人給扶走了。
相思看著這兩人漸行漸遠,唏噓不已。
“蘇豔不簡單。”
這話突然在身後響起,相思不由得唬了一跳。
回頭一看,原來是郭純。
相思拍著胸脯,驚魂未定地道:“你怎麼來了?也不打聲招呼,嚇死人了……”
“我一直都在啊。”郭純認真道,“我奉殿下之命保護你,不都是對你寸步不離嗎?”
相思無言以對,想了想,她狐疑道:“誒,你不是暗衛嗎?我這還沒碰到危險呢,你怎麼就突然跑出來了?”
郭純臉色一僵,道:“鎮南王太危險,我怕她有對你出手,就提前出來了——我這是以防萬一。”
相思狐疑地瞅了他一眼,但也沒有多想,隻是點頭“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