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低著頭匆匆趕路，相思低聲道：“先前我和顧淵約好在城門口碰麵，我們先去那兒吧。”
“好。”殷不破點頭道。
他警惕地瞟了眼四周，突然神情大變，一把拉住相思的胳膊，低垂著腦袋倏然加快腳步。
相思一看對方這反應，就知道明空在附近，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相思心髒撲撲直跳，她越是緊張，嗅覺越是靈敏，能夠清晰地聞到空氣中飄蕩著的血腥味兒。
“你流血了？”相思皺著眉頭低聲問道。
殷不破低低應了一聲，沒有張口說話。
相思也不敢抬頭亂看，隻敢用眼角餘光緊張地瞟了殷不破一眼，這才驚覺對方胳膊受了傷，纏著很厚的繃帶。
繃帶已經髒汙不堪，血跡正從裏麵滲透出來，有一種阻擋不住的架勢。
相思心驚膽寒，忙道：“你把傷口再處理一下吧。”
“不用！”殷不破寒聲道。
他拉著相思越走越快，沉聲道：“你身上的傷也別想著治了，越嚴重越好。”
相思一頭霧水：“為什麼呀？”
“保命！”殷不破壓低聲音道。
相思愈發困惑，想要保命難道不該盡快療傷嗎？拖著一身病痛逃跑，到時候敵人追來了都應付不了，還逃什麼命啊？！！
但如今情況緊急，她雖疑惑，但也沒反駁。
兩人匆匆趕到了城門口，殷不破警惕地張望了一下，沉聲道：“顧淵呢？”
相思著急地望了望四周，尷尬道：“他或許已經走了。”
殷不破沒好氣地道：“你們這是搞什麼名堂？！”
城門口處張貼著三張畫像，一張顧淵，一張殷不破，一張……女裝的相思。
如今，楚王要抓捕這三人，城門戒嚴，隻許進，不許出。
相思驚愕，看著這三張畫像有點醒不過神來。
殷不破解釋道：“冀州是楚王的地盤。明空老賊一直與楚王暗中有往來。如今，明空要抓捕我與顧淵，楚王自然會幫忙。不過……你這畫像是怎麼回事？明空不知道你還活著呀。”
相思略微一想，便知道了前因後果。她逃出楚王府，淮恩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她這張女裝畫像，顯然是淮恩下令貼的。
相思尷尬地道：“我與楚王世子有點私人恩怨，這人要抓我。”
殷不破摸著下巴道：“那他可真是害死你了。看了這張畫像，明空估計就會懷疑你還活著了。”
相思起初沒覺得這話有什麼問題，但細細一想，卻發現很奇怪。
她驚道：“你難道沒告訴明空我還活著？”
殷不破冷笑道：“我為何要告訴他？等著他把教主之位傳給你嗎？”
說到這兒，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接著道：“嗬，不對，應該說，難道等著他如願以償嗎？哼，做他的春秋大夢吧！我才不會任由這個老賊擺布！”
相思驚駭，殷不破先前對明空相當敬重，這兩人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兒？竟讓殷不破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徒兒，為師找你找的好苦哇。”
一個陰沉的聲音驀然響起。
一股涼意直從腳底衝上了頭頂，相思悚然一驚。一抬頭，驚覺明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殷不破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