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盯著大漢看了半晌，眼睛漸漸睜大，驚道：“你是浮屠？！！”
絡腮胡子大漢正是浮屠，他乜了相思一眼，道：“你也該好好喬裝一下。”
相思打量了自己一番，攤開雙手道：“我還需要喬裝嗎？難道我不像個女人？”
浮屠道：“沒有哪個女人會披頭散發上街。”
相思抓起一縷胸前的長發瞧了瞧，尷尬道：“我不會綰姑娘的發髻。”
浮屠瞄了她幾眼，道：“隨便紮一下吧。”
語氣非常無奈加鄙視。
相思尷尬到臉紅，用發帶隨意綁了一下。
浮屠瞟了一眼就立馬錯開了目光，無比嫌棄地道：“不倫不類。”
相思沒好氣地道：“你讓一個大男人挽姑娘的發髻，誰會啊？”
浮屠道：“你是大男人嗎？”
相思一噎。
浮屠上上下下打量她幾眼，又道：“你算是姑娘嗎？”
相思：“……”
此地不宜久留，兩人草草用過早飯，便繼續趕路。
街邊小販叫賣各種小玩意兒，相思疲於奔命，根本無暇顧及。
走出一段路，浮屠忽然在一個小攤前停了下來。
他拿起一個胭脂盒，問道：“老板，這個怎麼賣？”
“三十文。”老板一笑，滿臉滄桑的皺紋。
相思鼻子皺了皺，這一聞就是劣質胭脂，味道濃鬱刺鼻。
浮屠果斷付錢買下了。
“抹上。”他把胭脂遞給相思。
“給我用？”相思驚訝地指著自己。
浮屠冷眼盯著相思，抿著嘴唇沒答話。
相思嫌棄道：“這玩意兒一看就不能往臉上抹啊。”
她打開胭脂盒，用手指蘸了一點，接著道：“你瞧瞧，這顏色這麼豔俗，粉質這麼粗糙，哪兒能用啊？”
“這位姑娘，我家的胭脂那都是上等貨，遠近百裏沒一個不說好的。你這挑三揀四的，是專程來砸我生意的吧？”小販滿臉慍色。
相思把胭脂扔回攤上，道：“這胭脂我不要，退錢。”
小販臉色變得極差，賣出去的東西哪兒有退回來的道理？
他語氣不善地道：“還沒碰到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娘們。你家男人給你買動東西，你還這般挑肥揀瘦的，說三說四。”
他抬眼看向浮屠，煽風點火地道：“這娘們是當街不給你麵子啊，你就不管管嗎？”
浮屠瞟了相思一眼，沒有說話。
相思麵色冰冷，痞笑道：“看到沒有，我男人站在我這邊的呢，退錢！”
小販憤憤地看向浮屠，挑撥道：“原來是個軟骨頭！一個娘們就能在頭上拉屎胡來！”
“砰--”
“錚--”
前麵是相思掀翻了小攤的聲音，後者是浮屠拔劍出鞘的聲音。
小販脖子上架著一把明晃晃的劍，頓時嚇得兩股戰戰，但嘴上仍是不服軟，嚷嚷道：“怎麼？要殺我？！咱們冀州的官老爺厲害著呢。你要是敢鬧事，官老爺不會放過你的！”
浮屠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與此同時，相思立馬感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意。
她未免旁生枝節，立刻抬腿狠狠一腳踹飛了小販，以免這人死於浮屠之手。
小販摔得屁股開花，叫嚷道：“殺人啦！殺人啦！”
浮屠殺意已起，正要一劍抹了小販的脖子，去被相思攔住了。
“趕路要緊！”相思苦心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