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衣勸道:“氣大傷身,消消氣,消消氣……”
遙雪扭頭瞪他一眼,道:“閉嘴!”
緋衣立馬緊緊抿住雙唇,低頭隻顧著給對方揉肩膀。
蓮月塵努了努嘴,道:“不管我對相思是什麼心思,我都要把這件事弄清楚。我這麼勞心費力地給她解了毒,好歹讓我知道人是從哪兒撈回來的啊。”
哼,他才不是娶相思當男妻呢。那天,他給相思把脈,那分明是個小姑娘的脈象。
而且……
哼,反正他一定會負責的。
“好,你想知道真相,我成全你。”遙雪冷笑道,“這件事,你自己去查吧,隻要不是從你師傅嘴裏套話,用什麼手段我都不管。”
蓮月塵眼睛一亮,那他豈不是可以調用雨墨樓……
“好了,你出去。”遙雪下了逐客令。
等徒弟走了,遙雪一腳踢向緋衣,道:“說,幹嘛救相世子回來?閑事管的寬,你是飯吃多了沒事兒幹嗎?”
緋衣捂住被踢的肚子,道:“我這還不是為了月塵嘛。他剛學了解媚毒的方法,還沒有實戰過。恰巧那相世子被人下了藥,我就把他搶過來,給月塵練手咯。”
說到這兒,他興奮道:“我給你說,相世子中的是烈性媚毒,月塵竟然給解了!他就是個天才啊——”
遙雪一腳踢過去,道:“鬼的天才!那個變態手中的人你也去搶!萬一暴露身份了怎麼辦?”
“沒沒沒!”緋衣一把抱住遙雪的勁腰,以防對方再來一腳。
他覥著臉道:“我的實力你還不清楚嗎?我敢保證,變態連我的影子都沒見著,我就把人給搶走了。嘿嘿嘿,其實,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嘛……”
他拋了個媚眼,接著道:“那變態肯定擔憂究竟是誰救走了相世子,你去和變態談條件,他要是不給個滿意的價錢,你們雨墨樓就把變態的事兒張揚出去……”
遙雪睨了他一眼,抿嘴一笑,道:“你這倒幹了件好事兒。對了,你那件事兒處理好了嗎?”
緋衣麵容一垮,憂傷地看向窗外,道:“我以為他隻是個小屁孩兒,結果,大大出乎我意料啊……”
窗外,夜幕已至,月朗星稀。
相思瞅了眼圓月,拿著折扇戳了戳後頸,無聊地在原地跺來跺去。
師傅怎麼還不來啊?
臉旁有微風拂過,相思眼睛一亮,一道魅影從她身邊閃過,最後在她身前立定。
那人身材頎長,一襲黑袍墜地,腰間別著把折扇,臉上戴著銀麵具,一身邪氣,又透著股玩世不恭。
“師傅!”
相思跑了過去。
香久齡一把將她舉了起來,輕笑道:“我的小耳朵。”
相思低頭看著他,咯咯直笑:“大耳朵。”
她和師傅都喜歡吃糖耳朵,這才這麼稱呼對方。
香久齡把她抱在臂彎裏,道:“阿嫄,我今晚有事,明天再來教你武功嗷。”
他太想見這個小徒弟了,這才先來看看阿嫄。不過,他還有要事在身,隻能看一眼就走。
聽到這話,相思心裏一個咯噔。
要是她沒有記錯的話,前世,師傅出現的第二天,宮中就傳來消息,說齊王被逆鱗教的邪公子重傷,命懸一線!
淮戎後來雖然脫險了,左手卻筋脈寸斷……
相思心裏隱隱一疼,仰臉看向香久齡。
師傅其實就是逆鱗教的邪公子……
也就是說……
現在,師傅嘴裏的“有事”,很可能就是……刺殺淮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