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花鈺抿嘴一笑,道:“這話你還是留給長歌聽吧,我是聽不懂了。”話落,她便出了殿。
花意一怔,就見樓沉風那廝從殿內的暖閣裏走了出來,討好地喊了聲:“夫君……”
一個英俊魁梧的漢子,卻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兒一樣喊夫君,那樣子說要多好笑,就要多好笑。
更別提,如今樓沉風認祖歸宗,乃是西岐齊王拓跋風,花意成了他王妃,照理他該喊“娘子”。可樓沉風非喊一聲“夫君”,這可就大有深意了。
當年還在北燕時,兩人因為龍紋詛咒的事兒差點決裂,樓沉風也一度為此黯然神傷。可誰曾想,花意這麼軟糯的一個人,竟然轉個身就提刀跑來樓家逼婚,還搞來聖旨,八抬大轎迎娶樓沉風過門。就這樣,樓沉風成了花家媳婦兒,這一聲“夫君”也是中規中矩。
可問題就在於,這樁婚事牽扯到了花意的逆鱗,如今提起來他還是咬牙切齒。
“嗬,你還有臉了?”花意又有提刀砍人的衝動了,但無奈手邊無刀,就憤憤地砸了個杯盞到地上。
樓沉風低垂著腦袋,站在原地沒有動,任打任罵。
“當年你就為了個破詛咒要跟我鬧絕交,要不是我卯著勁兒上門娶你,你他媽現在就是個孤家寡人!”花意眼睛發紅,一拍幾案,猛地站了起來,“我原以為你經此一事,怎麼也得長點教訓。嗬,結果誰知道你這混蛋竟然變本加厲,還想瞞著我去死!樓沉風!你有種啊,騙了老子一次又一次!”
花意氣得不行,一腳就踹到了樓沉風身上。但誰知道,樓沉風下盤紮的很穩,這一腳下去,被踹的人巋然不動,花意卻是被反衝地往後一退,搖搖晃晃地就要倒。
樓沉風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自家小淫賊。
花意一把拍開他的手,怒氣衝天:“誰他媽讓你碰我的?!給我滾一邊去!”
樓沉風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
花意一腳踹翻了幾案,怒道:“給老子滾遠點!”
樓沉風癡迷地凝視著自家小淫賊,依依不舍地往後又退了半步。
花意怒斥道:“誰準你看我的?!把頭給我低下去!”
樓沉風摸了下鼻子,象征性地微微低了點頭。
然後,他就默默看著自家小淫賊打砸殿裏的東西,桌子、板凳、古玩、器具……
總之,能砸的都砸的,但神奇的是,竟是沒有一樣東西砸到他身上,就連地上的碎瓷片都沒濺到他身上,規規矩矩地離他幾尺遠。
樓沉風的嘴角偷偷揚起,小淫賊還是心疼他的。
花意一回身就看見他在偷笑,覺得甚是礙眼,怒罵道:“笑什麼笑?還不過來給我揉肩捶腿!”
樓沉風眼睛一亮,哎喲,小淫賊準他親近了!
他趕緊屁顛顛地過去了,一邊揉著小淫賊的肩膀,一邊放軟聲音討好道:“夫君,你看這殿內也沒個能坐的地方,不如……咱們回府去,奴家給你慢慢捶腿?”
這一聲“奴家”直接叫花意沒繃住,差點笑出聲來。但他努力臭這張臉道:“回去做什麼?讓你繼續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