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在老廚娘這討教的成果,除了菜譜,還有許許多多季欒華不知道的往事。
最後季欒華要回去了,老廚娘還拉著她的手說:“少夫人啊,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少爺,他真的真的很喜歡你呀。”
季欒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老廚娘的年紀大了,耳目都漸漸不太清明,她隻好寬慰這個老人,她會做到的。
她沒去辯解她根本不是當年那個時常來找蘇佑玩的小女孩,她覺得沒有必要,可能辯解了老人也分不清楚,隻會讓她覺得十分尷尬,隻要自己以後能和蘇佑安安穩穩過日子,以前陪著蘇佑的人是顧倩還是她根本不重要。
晚上回到房間裏,早早地沐浴更衣了,等了半天也沒有蘇佑的消息,季欒華隻好讓婧巧去打探,結果是工部來人彙報,蘇佑在那邊忙著整理修建宮殿的事宜,就在那邊休息下了,可能連續幾天不能回家。
季欒華聽了這個消息之後整個人都懨懨的,獨自躺進鴛鴦床的最裏邊,懷著解不開的憂慮睡下了。
第二天,李氏在繡一幅屏風,季欒華在旁邊一邊幫忙整理賬目一邊閑聊幾句。
李氏安慰她:“這幾日好幾座宮殿都竣工了,善後事物難免繁重,新的宮殿修建又即將開始,佑兒難免忙碌,你要多理解他。”
“嗯,我會等到他忙完回家。”季欒華把賬目都整理好了,坐到李氏身邊看她刺繡,不禁誇讚:“娘的手工真好,花鳥樹木無一不栩栩如生。”
李氏一笑:“不過是閑著練出來的,老爺也時常在外忙碌不回家呢,”她剪掉當前繡完部分多餘的線,目光盯著針眼,隨口道:“倩兒,幫我遞紅色的絲線來。”
這話一說出口,兩人同時愣住了,李氏忙回頭看季欒華,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季欒華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娘?您在叫誰?”
李氏反應得飛快,雖然閃過瞬間慌亂,思維卻十分敏捷,她隨即答道:“我在叫你,華兒,幫我把紅色絲線遞過來。”
季欒華狐疑著把紅色的絲線遞過去,李氏迅速穿針引線繼續沒繡完的圖案。
“娘,”隔了一會,季欒華小心翼翼問道:“您剛剛是在叫顧倩嗎?”
李氏頭也不抬:“你聽錯了,這幾日你幫我理賬太辛苦了,快回房去休息吧,若是佑兒回來了,寧怪我欺負你。”
季欒華發誓,她真真切切的,聽到了倩兒這兩個字,想起老廚娘說過的,顧倩小時候常常來蘇府找蘇佑玩,那麼顧倩也可能時常陪著李氏,甚至在李氏心裏是早就默認了的兒媳婦,所以一時說漏嘴了。
季欒華心裏一直被委屈地擰著,她嫁給蘇佑之後發現到處都是顧倩的影子,甚至婆婆都念錯了她的名字。
季欒華悶悶道:“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季欒華恍恍惚惚地走出去,正巧碰到蘇棠,蘇棠一眼看出季欒華神情不太好,忙問道:“欒華,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爹,娘和顧倩的感情是不是很好?”季欒華沒忍住,脫口而出。
蘇棠詫異道:“怎麼這麼問。”
“……沒什麼。”
蘇棠覺得肯定是季欒華捕捉到了什麼信息,所以才會如此敏感,開口安慰道:“倩兒小時候的確是常常來找佑兒,他們的感情也的確不錯,夫人也確實一度把倩兒當成自己的兒媳婦,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你才是我們蘇家的兒媳婦,欒華,希望你能用你寬容的心去容納佑兒的過去和夫人無心之失。”
“我沒有往心裏去。”季欒華低聲道。
“多少都會在意些,我能理解,若是佑兒以後有對不住你的地方,我第一個不饒他。”
季欒華心裏明白不過這是蘇棠安慰她隨口說說的而已,哪家孩子的父母不會站在自己孩子這邊?
但經過他的一番勸導,心裏的確想通了許多,既然顧倩和蘇佑的事情早就過去了,自己也沒必要再去糾結,她放寬了心和蘇棠攀談了幾句就回房休息去了。
蘇佑送給她的小木人她小心地保存在盒子裏,蘇佑不在的時候她就拿出來看看,又好好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