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他們讓你過來的,對吧?”陳琦邊說邊用內功將湯逼到各個排毒器官。
劉小蘭連忙擺手,吞吞吐吐地說:“不不不,······不是,我······”幾番掙紮之後,小蘭放棄了狡辯。
一陣尷尬的沉默後,陳琦的試探得到了隱性答案。
陳琦躺下來閉上了眼睛:“時候不早了,一個人回家也危險,要不你先回去吧。”。
劉小蘭看了看陳琦,小心翼翼地說:“好吧。那我先走了。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我還要再看你打球的。”
陳琦點點頭,將身體側向一邊,一股暖流卻在心裏湧動。
劉小蘭把保溫瓶裝好,看到陳琦像睡著了一樣,於是躡手躡腳走到門口輕輕將把手擰開。
陳琦依然閉著眼睛,嘴巴動了一下:“小蘭。”
劉小蘭停了下來卻沒有回過頭,生怕陳琦再打聽什麼。
“嗯~~~謝謝你。”過了好長時間,陳琦才鼓起勇氣把最後一個字擠出牙縫,“們!”
說這樣煽情的話讓陳琦感覺自己用的是別人的嘴巴,臉像被扇了幾耳光,紅得發燙。這十幾年來,無父無母的陳琦,除了孤兒院的院長,從來沒有遇到一個值得他說謝謝的人,“謝謝”這個詞差點從自己的字典裏刪除了。
天使中的魔鬼沒有再說話,隻是輕輕咧開了嘴巴,眼睛彎成月牙,一個天使一樣美好的願望不知不覺地種進了內心的土壤裏。
走到醫院門口,一個身影突然跳出來,把劉小蘭嚇了一跳。
張東白拿著兩串巨大的棉花糖,笑嘻嘻地站在小蘭麵前。
“死張東白。”劉小蘭佯裝生氣,背過身去不搭理張東白。
張東白轉到劉小蘭麵前,將一串棉花糖遞上前去,蹭到了她的鼻子:“小氣鬼!”
劉小蘭咬了一口棉花糖,叉起腰:“哎,是你先嚇人家的,還說我小氣。”
張東白也咬了一口棉花糖,欣賞著生氣的小蘭:“就是小氣。”
小蘭一跺腳:“沒有。”
“小氣鬼,小氣鬼,就是小氣鬼。”
“沒有,沒有,就是沒有。”
“小氣鬼。”
“沒有。”
······
五分鍾過去了,小蘭氣得直冒煙,眼淚竟然開始打轉。
眼看玩笑開過頭了,張東白趕緊掐息戰火,一邊掌嘴一邊說:“是我錯了,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躲在這裏等你。不在這裏等你,就不會想要嚇你。不嚇你,就,就,就,你就不會生氣。所以,我是罪魁禍首。根本就不是你小氣。”
劉小蘭雖然聽出裏麵滿滿是虛偽,卻一百八十度轉彎,換了個表情滿足地說:“嗯,這還差不多,走吧。”說完,把保溫瓶遞給張東白。
“嗯,好。”張東白一邊接過保溫瓶一邊想,“女人真奇怪。”
天漸漸暗下來,放學的,下班的,此刻都已經回到家。偶爾隻有一兩輛汽車匆匆趕路,在院子裏幾個打鬧的小學生也被老媽一聲“吃飯”嚇得作鳥獸散。
此刻,張東白和劉小蘭走在路上。
歸程中,張東白雖然一直滿腦子找話題聊,然而每次意識到小蘭就在自己旁邊,手一不小心就能碰到她的手,大腦就不斷死機,無法思考。
小蘭倒是心情大好,一直哼著不知名的曲子。
“對了,我差點忘了。”自從認識張東白後,劉小蘭經常忘事,“今天剛好是一個星期,你說我幫你送一個星期的湯,你就告訴我比賽結果的。”
“有嗎?”張東白裝蒜。
劉小蘭轉過頭,咬著下唇,“惡狠狠”地盯著張東白。
“哦,我想起來了。”張東白頑皮地朝小蘭抬了一下眉毛,“初二的那場籃球賽是吧。”
劉小蘭記憶瞬間被喚醒,激動得搖著張東白的手臂:“對對對,後來你們有沒有逆轉?”
被劉小蘭軟玉溫香的手拉著,暴烈的音樂突然響起,張東白的心髒跳起了瘋狂的街舞。為了不讓自己胡言亂語,張東白趕緊拚命把街舞壓製為交誼舞,可是在腎上腺激素排山倒海的刺激下,連腎也像脫韁的野馬跳了起來。
張東白此時特別想從兜裏掏出一根煙冷靜冷靜,可是又不想給小蘭留下不好的印象:“上半場我們輸了三十八分,你姐姐說過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