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唇一笑,桃花眼中笑意灼灼,他對二人說道:“請二位轉告神尊和帝姬,本尊會如時赴邀,觀一觀這六界難得的盛事!”
他笑得明媚開朗,極是好看,兩人都從未見過此等風姿,忍不住好一陣晃神。
兩人行了個禮便走了,直到離開了魔界,兩人還沉迷在那醉人的笑容裏,久久回不過神。
兩人走後,他緩緩地滑坐在牆邊,順手從旁邊的矮桌上拿起一壇酒,扯了蓋子就往嘴裏灌。
小時候的畫麵在腦海裏不停地回放,穿著青色小襦裙的小姑娘,粉妝玉琢的臉上麵無表情,帶著不符合年齡的穩重。
她亮晶晶的眼睛透露著天真,卻又警惕的盯著自己這個不速之客,快速的收起驚訝的表情,冷聲道:“你是何人?”
他怔於她變化之快,隻是愣愣地說:“白月閣寒蕭。”
她眼神變換了一下,應該是沒有相關的記憶,看他沒什麼威脅,也不打算再管他,兀自練起劍來。
他就這麼守著她,一直一直。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停下來,卻看到並沒有離開的他,突然眸子裏暖和了幾分。
她道:“你偷看我青丘法術,不怕被砍了腦袋?”
他不知這話從何說起,便道:“你剛剛練的是青丘的……法術?”
他很是詫異嘛,那不就是低微的劍術,怎麼就扯上砍頭的事了?
白錦撲哧一笑,道:“你個呆頭鵝,我騙你呢!怎麼那麼笨呢?青丘的法術我在一個外人麵前練,這分明就是犯了大忌。”
他怔了一下,心想,自己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啊。
“這是我滿一百歲修煉成人形的時候,母親從人間給我找的劍譜,今天我隻是練來玩玩兒,逗你玩兒的。”
他瞪大了眼睛,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沉穩的小女孩兒竟然那麼調皮。
後來,他幾乎每天都會避開父親的眼線來這裏陪她玩一會兒。
那時他還隻是父親的孩子,白月閣的少主,在魔界根本不出名。
時間一久,大約有三年光景吧,父親就發現了他。在青丘的結界外逮住了,他連告別的機會都沒有,就不由分說的被父親關起來了。
那時候父親很嚴肅的告訴他,說自己勢力單薄,若是引起兩界的誤會,以他的能力完全保全不了自己。
她大概忘了吧,畢竟近兩千年的歲月裏,那三年不過是彈指一揮間,記不得。
後來他努力的修煉,為了獲得更強大的能力,什麼危險的地方他都去過,一次次死裏逃生,他都進步飛快。
終於,他曆經萬難,登上了王座,有了足夠的實力。可是青丘與魔界本非友鄰,如果那小姑娘不喜歡自己,大可以直接拒絕自己,魔界也奈何不了她,他也舍不得強迫她。
他本以為和一起進入夢境,終究可以修成正果,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
他輕念口訣,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在大殿裏,從頭到腳都被黑色包裹,看不清任何東西。
寒蕭冷聲道:“一個月後,若我沒有醒來,你就化作我的樣子去參加青丘帝姬的婚宴,我相信你可以不讓任何人認出來。”
那人恭敬的行了一個禮,頭都不敢抬的說道:“屬下領命。”
說完他就化作一縷黑煙消失不見,大殿裏靜悄悄的,紅衣男子安靜的笑了笑。
伸手拿起旁邊盤中一枚果子,直接吃了下去,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請讓他做個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