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兒見翼不答話隻看著自己,輕聲道:“翼,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翼卻突然開口問道:“你……愛他嗎?”明明是已知的事情,翼卻固執的想要聽到她親口的回答,抱著一絲僥幸,也好像這樣才能讓自己死心似的。
維兒握緊雙手,緊咬著嘴唇,她不知道要怎樣對他說,對孤獨伽羅,她還可以明確的拒絕,可是對翼,她終究不忍看到他受傷。半晌,她終於緩緩道:“翼,對不起……”
翼眼中湧出深刻的痛楚,卻轉瞬而過了,剩下的,隻有近乎麻木的平靜,或者,是冷漠麼?
維兒突然就模糊了雙眼,她曾自私的想要把翼的關心留在身邊,終究,是留不住了麼?她的心狠狠抽動了一下,好像感覺到一個人正在離她而去,強忍的淚水下一秒就要決堤。
翼見維兒努力隱忍著淚水,心疼又湧上來,這個人,這個心底深深愛護的人,即使得不到,就要離她遠去麼?要放下麼?能放下麼?和她在一起的一幕幕又浮現出來,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裏激蕩,深深的回響,讓他好不容易建立的城防,瞬間崩潰。那是什麼?是什麼?是愛!是心底永不能忘懷和舍棄的愛啊!
良久,翼終於開口道:“維兒……不管你愛的是誰,我……都不會丟下你。”
維兒再也忍不住,眼淚像決堤的洪水,洶湧而下,她見到眼前那個努力倔強的男子,那個一心愛護自己的男子,心痛和疼惜,愧疚和自責瞬間襲遍整個身心。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翼卻突然向前,看著她道:“維兒,讓我抱抱你……”說完將她擁入懷中,維兒靠著他的胸膛,他抱得那樣緊,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似的,許久,他突然放開她,淡淡道:“要去哪裏?我們出發吧。”
一路上,兩人都不曾言語,翼問過目的地後就不再說話,一心趕著馬車,維兒看著窗外愣愣的出神,然後狠狠搖了搖頭,決定暫時拋開冗雜的思緒,專心調查娘親的下落,夕陽下,馬車朝著景和皇宮的方向漸漸駛去。
魔宮入口。
趕回來的陌站在入口前,對守門的侍衛說道:“為何不布結界?”
侍衛見到陌,連忙躬身道:“回稟王,妖王來訪,撤去了門口的結界。”
陌眼神一窒,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影,他握緊雙拳,臉色有些蒼白,麵無表情的走了進去。
夜幕漸漸降臨,山風吹動,青草遍地的山坡上,停留著一輛馬車,馬車前,兩個人並肩而坐
夜,靜謐安靜,天上有點點繁星,維兒抬頭仰望,臉色略微有些蒼白。
身旁的男子側目看她,又把頭轉了回去。
“我記得以前總是喜歡和父親坐在雲衫木下,像這樣仰望星空,晴好的夜裏,還能看見薄如輕紗的銀河和銀河兩邊的牽牛織女星……”
翼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
“魔宮裏好像不能看見這樣的景色。”維兒回頭看著翼,他的表情平淡,卻讓人難以捉摸,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維兒突然小心翼翼的說道。
“什麼?”翼輕輕答道,他沒有回頭,抬頭望著星空。
“……千年前,陌是怎麼被封印在景和帝陵的?”翼收回目光看著她,“為什麼不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