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虞山之行(1 / 2)

黑夜,無星的天空,匆忙的奔跑,無邊的黑暗,絕望感,短暫的飛翔,墜地的巨響,鮮血以及——死亡。

林黎從夢中驚醒,冷汗浸濕了衣襟。她的眼睛在黑暗中尋找著夢與現實的距離。原來隻是噩夢,又是這種荒誕的噩夢。

“小姐,你沒事吧。”在小間休憩的靜芝聽見林黎夢中驚呼忙起身點燈,手執燈火來到床前,俯身將燈置在床頭,撥開素帳,看到林黎麵上仍有驚慌之色,冷汗已將額上的幾縷發濡濕,心裏已猜到她是做了噩夢,靜芝跪在床邊為林黎擦了汗,又抓住她露在被外的手安慰道:“小姐莫怕,靜芝在這呐,你安心睡吧,”林黎似乎得到安全感,很快又沉沉的睡去了,靜芝望著她熟睡的臉,才覺得身上冰涼,方才起的匆忙連件衣服都不曾披上隻穿了件中衣,靜芝搓搓發冷的胳膊,拖著半麻的腿回到小間,吹熄了燈躺下迷迷糊糊的又聽到林黎的夢中驚呼的聲音,靜芝隻好又起身去看,一夜之間反複幾次,一直折騰到天亮。靜芝才穿好衣服,前去東廂稟告林老爺,林夫人。

“靜芝你一大早的過來有什麼事嗎?”林夫人的侍婢多福問道,“老爺和夫人起來了嗎,小姐身體不適,我特來請老爺夫人過去。”多福道:“你稍候片刻,我去與你請來。”一轉眼的功夫,二老一前一後的出來了,皆恐慌不安,問道:“黎兒怎麼了,可是舊傷複發?”靜芝階下答話道;“那倒不是,隻是夜間頻頻被噩夢驚醒,無法入眠,以往小姐雖然也有此情況,但昨夜尤為嚴重,反反複複一夜未能好生安眠,也不見有發熱,咳嗽,傷口也痊愈的差不多了,按理不會感染複發,奴婢不知小姐為何會被噩夢所擾,所以來請老爺夫人前去,一看究竟”

林老爺夫人至林黎床前,見女兒麵有菜色,眼下浮腫,知靜芝所言不虛,二人問林黎話,林黎也隻是搖頭點頭示意,林老爺覺得不妥,遂請了大夫來看看。大夫號了脈,又尋問了一些生活起居,平日飲食,也未看出有什麼端倪,隻能開了幾幅滋補的藥,囑咐好好休息作罷。

林夫人當夜特地將多福留下供夜間差使,然而,林黎依舊如前夜一樣整夜不得安生,最後幹脆不睡,等待天亮,多福去向林夫人稟明林黎的狀況。

“夫人”多福入裏屋福身稟報,林夫人早已在等候,見多福進來,將她招至身邊:“三小姐昨夜如何,做噩夢了嗎?”多福道:“三小姐昨晚不時作噩夢,到了最後被擾的不能入睡,與奴婢等人一直熬到天明。”林夫人眉頭深皺,麵有憂慮,“若這般下去可怎麼辦啊,夜不能眠,食不下咽的,大夫來瞧也瞧不出毛病,到底是怎麼了”林夫人自言自語的念叨著,時不時的深歎一口氣。“夫人,奴婢有一計,不知有效與否,但不妨一試。”靜立在一旁的多財此時出聲了,林夫人看向她說:“你講。”多財得了應允才慢慢道:“奴婢家鄉的表弟幼時也有一段時間夜夜噩夢,每入夜就哭鬧不止,然而也並沒有看出什麼病疾,最後姑母偶然攜他到廟中參拜,當天夜裏家人驚奇的發現表弟雖時有驚醒,但已能夠淺眠,於是日日攜表弟到廟中參拜,直到痊愈才改作每逢十五參拜一次,我想三小姐的狀況或許可以一試此法。”林夫人聽言思忖半日道:“多財你去將老爺請來待我與商量再做定奪。”“是,奴婢這就去。”多財領命前去請了林老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