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午夜了,馬路上空無一人,出租車遲遲沒有出現,她獨自走在人行道上,心裏有些怕。
即使四周的路燈發出的暖黃色的燈光也沒有為她帶來多少的安慰,攥緊了手中的背包帶腳步也快了些,隻要再穿過一條巷子就能夠打到出租車,望了望前方漆黑的巷口有些犯怵,她最怕走這條路,沒有路燈連住戶都很少,她摸出手機打開手電功能,借著手機並不明亮的光咬了咬牙走進巷子。
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格外響亮,不過這並沒有為她壯膽,反而使心裏的忐忑如同水麵被撩撥起的漣漪一樣蔓延,平日裏看過的靈異故事在腦中不斷回放,腳步慌亂無序,快點走出去,快點走出去,她在心裏不斷的重複,對黑暗的恐懼使她亂了方寸,以至於沒有察覺身後悉悉索索的腳步正朝她逼近。
她開始奔跑起來了,因為害怕黑暗,然而潛伏在黑暗中的野獸卻不會輕易讓她離開,忽然,一隻有力的手扳住了她的肩,順勢鎖住脖子,緊接著就有一片薄而涼的刀刃貼在頸上,她的尖叫聲沒有引起誰的注意隻換來劫匪的警告。
“想活命就別出聲”她心知這是要劫財,急忙點點頭,說“我包裏沒有現金,不過有銀行卡,我會告訴你密碼的,求求你放了我。”這種時候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緊的。“我不會報警的。”她又忙補充道,“包在哪呐?”另一個劫匪的聲音,“就在我腳邊,右邊。”她急忙回答他,頸上的刀片陷進肉裏更深了“說密碼”,“774957”她不敢猶豫,另一個劫匪嘴裏重複了幾次,她小心翼翼的問“可以放我走了嗎?”
不過,在黑暗的角落裏,沒有光明磊落信守承諾的交易,頸上的刀拿開了,取而代之的是肆意遊走的鹹豬手,她呼救,掙紮,反抗,哀求,然而有什麼用呢,衣服被剝離了,讓人恥辱的事正在發生,她的哀求和眼淚,不能博得禽獸的同情,她哀嚎著,像一隻被野獸擒獲的羔羊,她掙紮著承受著,直到昏迷…
在第一縷陽光還沒出現的時候,有好心人發現了赤身果體的她。從醫院病床上醒來,迎來的是多事的記者和前來調查的警察,她急急忙忙的辦理了出院手續,希望躲開這些不相幹的人。
恐慌不安中的她撥通了戀人的電話,懷著祈禱的心情等待好長時間,電話裏卻傳來了無人接聽的提示,沒過多久在另一個城市的父母聞訊趕了過來,母親止不住的哭泣怒罵,父親欲言又止最後也隻是不停歎息,這是他們表達同情的方式,然而看她的眼神裏帶有些異樣,過了幾天這異樣就便轉成了厭惡,赤裸裸的絲毫不加掩飾。
父母不辭而別的那天她收到了戀人要求分手的簡訊,父母說無法承受被周圍的人指指點點的壓力,所以離開了,戀人的理由是不能夠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玷汙,於是要求分手。
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這並不是我的錯不是嗎?她把臉埋在被子裏,從啜泣到嚎啕大哭,她拚命的搖頭似乎要甩開這殘酷的現實,用力地揮舞手臂好像想抓住活下去的理由,外麵關於她的傳聞沸沸揚揚,親情和愛情都如此不堪一擊,我要怎麼辦才好啊?!
不如死了算了…心裏有這樣的想法萌生。
在所有人都熟睡的時候,已經是精神恍惚的她,懷著死掉就能夠解脫了這樣的想法把自己從樓上像丟垃圾一樣丟了下去,落下去的一瞬間她隻來得及想‘要是一場噩夢該多好’。
沉悶的一聲巨響,鮮血彎彎曲曲的爬行向四周,定格成一朵紅色的彼岸花,就以這樣的方式為這場噩夢畫上了終止符,她就此,從這個世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