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禮伸出舌頭慢慢地舔了下上嘴唇,仿佛在回味著什麼一般輕笑道:“啊,好想要。”
水果很快送到,曲晞隨手叉起一份蘋果遞給他,“這個人你不能打她的主意。”
“喔?”卿禮懶洋洋地縮在椅子裏,沒骨頭似地扭頭叼過蘋果吞下,“你家那位的人?”
“司教授很看重她。”
真可惜。
卿禮沒了趣味,整個人越發不想動彈了。他半眯著眼含糊地開口:“這次站哪隊?”
曲晞也不接話,隻是把葡萄一個個去核剝皮弄完了才用叉子逐一取好喂給他,“一會結束了跟我去司教授那裏做個檢查。”
“看我還能活多久?”
“卿禮。”
聽見這樣風雨欲來的聲音,卿禮直接沉默地閉上了眼,“知道了,我去。”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曲晞的表情也變得柔和起來。見卿禮眯著雙眼一副困倦的樣子,他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將早已準備好的毯子蓋在他身上。
“除了沈家?”卿禮翻了個身,仿佛自言自語般地嘟囔著。但曲晞知道,他這是在重複地詢問。
不管過去過久,還是這麼一個眼裏揉不得沙的性子啊。
曲晞拍著他的後背像哄小孩子一樣輕輕地開口:“剛才誰贏了?”
“林泉這一步棋走得好,總算沒有白費我們那麼多的心思。”笛折玉放下手中撫摸過很多遍的書,對著付憫安挑眉,“沈樟確定來不了了?”
“周列親自動的手,你以為?”
笛折玉勾了嘴角,“我以為兄弟情深,但不過如此。”
付憫安將頭上的帽子往下壓,蓬亂的頭發遮住了他的雙眼,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兄弟情深?他身邊的那個才是他真正的兄弟。”
“陳詞!”眼見好不容易見到的人又要一言不發地退場了,周列顧不得周閔看他的眼神,直接衝過去攔住了他,“你要去哪兒?!”
陳詞涼涼地掃了他一眼,又將視線移到周閔的臉上,最後朝著周閔微微頷首,“關你什麼事?”
“你上次聯係我的時候是怎麼說的?怎麼幾天不見又擺這副臉色給誰看?我到底哪裏招你惹你了?你跟父親之間的事情不要遷怒在我身上好嗎?!”
周列看著他的眼神很認真,裏麵湧動的真情像是要溢出來一樣。如果沒有見過他那揮手時的“真心”,他恐怕早就信了。
“你知不知道沈樟跟何樓之間最大的不同是什麼?”陳詞對著他勾起了嘴角,眼神卻冰冷的空無一物,“揮手間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這種感覺很痛快吧?周列,沈樟對你很好,但他不會原諒背叛過他的人,哪怕隻有一次。你好自為之。”
周列覺得無比的可笑,他伸出手虛按住他的雙肩與他平視,“讓我背叛他的人是你,但你現在來假仁假義地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不覺得可笑嗎?”
“不夜城。”陳詞繞過他頭也不回地往前走,餘下的話語讓周列渾身發冷地僵立在原地。
“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當傻子。”
“啊,走掉了。”寧雲原看著林囹在遲疑片刻後也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但這句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反應。司寇宿永遠在忙碌著,而濯墨也是一如既往地在司寇宿身邊充當門神。
就當寧雲原也開始沉默地盯著腳底的時候,司寇宿突然抬頭對他招了招手,“一會等……”
林毅洞察著周圍的一切,他對上看台上父親不至眼底的笑意微微搖頭:劇情改變,但卻無比的……精彩!
休息內的祁韶將快要黏在身上的衣服統統扒了下來後去浴室狠狠地衝了個澡,確認沒有監控設備後她就進了空間的池水中邊吸收能晶邊運行精神力。剛才在台上,她已是強弩之末,此前連番的戰鬥消耗了她太多的體力和能量。如果等會的考核涉及戰鬥,她必須速戰速決!
正當她安撫好了團團和小芽,並告誡團團一會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去時,休息室響起了敲門聲。祁韶立刻從空間裏出來,隨手穿上浴袍,小心地打開了門。
門外是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林囹抬手的動作有些尷尬地放下,沒等她說些什麼就見祁韶拉過她的手就把她拽到室內。
“小七?”
祁韶關上門,然後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會,最後坐在了沙發上邊擦頭發邊開口道:“說吧,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