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星張著嘴,半天沒能接上寧逸的話。“你們,這是吵架了?”景星眼珠一轉,試探性地問道。
“沒有!”寧逸矢口否認。
“你,不樂意攥玉身邊有別的女人?”景星一再追問。
“沒那種事!”寧逸一再否認。
景星歎了口氣,抽出衣襟內的小折扇,輕輕搖著,說道,“這種事情是無可避免的,想多了,也隻有氣傷身!人活著呀,一味閃避退讓,不成;一味自欺欺人,更不成!依景爺我多年戰鬥的經驗來看,這事啊,不能被動。你得給他來一個滅一個,來兩個滅一雙!”
“哈哈!景星,你是專程來逗我笑的吧?”
“怎麼是逗你笑呢!你要不好好跟著景爺我學幾招,將來被欺負了,別來找我哭!”
寧逸也真是服了景星了,有時想想,真該學學景星這心態,或許,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區別吧!女人有個通病,喜歡鑽死胡同,其實事情也不複雜,你撞著牆了,扭頭往回走,不就完了麼?可女人不是,她們通常會選擇站在那裏,繼續跟那堵擋住她的牆過不去……
“景爺,既然您那麼有經驗,我再問問你。若是遇上了遲姬那樣的,你怎麼辦?”寧逸踢了鞋子爬上暖塌,在方幾上支著下巴,眨著眼睛虛心地問道。
景星誇張地哈哈一笑,反問道,“小七爺不是在拿景星開涮吧?你這是不怕新人怕舊人啊?都是過了氣的了,你管她做什麼呀?她要真在攥玉心上,現在還能有你什麼事麼?她還能跟個醬瓜菜似的被晾在洛商麼?不信你試試,你要是給她做規矩,攥玉都不帶哼一聲的!”說完,景星還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寧逸被景星逗得直笑,“你就在我這裏是勁兒吹吧!你還不是一逮著機會就給遲姬下絆子,成功了幾次?”
“這是一回事嘛!咱倆可不一樣,要不說攥玉怎麼把記號留在你脖子上了呀?”景星小折扇掩著嘴壞笑,“我要是你,保管給她梃刑、劓刑、臏刑、彘刑統統來一遍!”
寧逸咧了咧嘴,光是想想都覺得疼……
“好了,這會兒心情好了吧?長籲短歎的,可不是寧小七該做的事。”景星收起了手裏的折扇,正色說道,“攥玉現在要做的事,要想的事,要傷腦筋的事,真的很多。你若是覺得自己能作為妻子留在他身邊,那就好好去做,你若還是堅持自己之前的立場,那就離他遠些。怕隻怕,都付出了情,卻不能圓滿,傷得是一輩子……”
“嗯!”寧逸抿著唇,點點頭。“行了行了,你也別沒事老給我上情感教育課了!聽東官說,你的水性很好?”
景星“噗嗤”一笑,心中長歎一聲,也是太高估了攥玉在小七心裏的地位了,自己也是多顧慮了,這兩個人怕是有得該互相磨合了,遇上了小七這樣的,攥玉的確是點兒背了些……
景星輕搖著折扇,回道,“是很好啊,怎麼,又想求景爺什麼事兒啊?”
“很好是有多好?腿綁起來也能遊嗎?能憋水嗎?能負重遊嗎?”
“綁住腿或是憋水都是可以的,負重,倒是沒試過,要怎麼個負重法兒呢?”
寧逸從自己的小包裹裏取出了紙和炭筆,給景星畫了一條很“抽象”的魚!惹得景星一陣大笑,說是隻知道她寫字難看,沒料到,畫畫都這麼難看。寧逸尷尬地癟了癟嘴,畫畫這東西的確是她的弱項。
沒事,連畫帶說帶比劃,寧逸給景星詳細地說明了一遍自己的想法,關於河神的想法。
自古,關於河神的傳說不少,畫兒也不少,可有多少人親眼見過?寧逸就想讓修縣的百姓們親眼看看這個“河神”。按傳統的觀念,河神也是人,不能脫離了人的外形,可光是隨便拉個人來,硬指著說是河神,誰也不會買賬啊。於是,寧逸想起了伏羲,那個人身蛇尾的老祖宗!據說,他爸爸就是雷澤的河神,所以媽媽華胥氏生下的兒子,就長這樣兒了。
蛇尾要怎麼造出來,寧逸想不出來,可魚尾怎麼造,寧逸心裏早就有了譜。想起那日齊越山穿的那件龍鱗銀甲,若是做一條魚尾來給景星穿上,那小美人魚就該下崗了……
景星琢磨了一會兒,回說,應該不難,銀甲本就不重,隻要稍加練習,興許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