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敲打,也算是摸清了礦場裏的狀況。礦場裏統共有百來個工人,負責幹苦工,開采鐵礦,這些人都是邊遠地區征來的刑徒,而且都是些搶劫殺人的重刑犯,因為這些人身強力壯,能幹得了重活。貨物一個月交接一次,拉走的是礦,送回來的是兵器,而送回來的這些兵器再由肇和記的人來負責拉走。這次送回來的兵器目前還存在礦場裏,肇和記那邊還沒來得及來取。
景星一聽樂了,心說自己運氣還真好,這次居然還能收繳到兵器!接著,景星又問起蜀國方麵的事,那兩個管事都推說不知道,那邊來的人都挺神秘的,大家按著規矩交接清點,攀談了幾次,都搭不上話,於是也就互不理睬了。
景星想著留下這兩個人,到時帶給齊越山慢慢再審,於是就順便征用了嘎子哥的柴房,讓人看住了這兩個管事的。而他自己呢,當夜就帶著人馬,高高興興地去端礦場了。
投降的人都收監了,反抗的人就地正法,景星辦事就那麼簡單,這一點,景星和樓大人還是很像的,整個礦場的人就這麼一夜之間消失了……景星留了四個人在山裏,觀察事情的後續發展,又吩咐舅媽的人帶著犯人,押運著四五車武器,往蹬虎關去。等他再回到嘎子哥的酒肆裏,發現看守被打昏了,犯人跑了,景星氣得一劍了結了嘎子哥,帶著人就追了去。
兩個管事的目的地很明確,一路往晴嵐關方向跑。為了逃出來,哥兒倆把身上的錢都拿去賄賂嘎子哥了。一方麵是沒錢,另一方麵也怕檢查,於是兩人也不敢進城鎮,隻好繞著山道走,跟後麵追上的景星打起了遊擊戰。這哥兒倆也是傻,此去洛商“十萬八千裏”,沿途根本沒有給他們落腳的地方,難道他們以為就這麼餐風露宿,走著走著就能到嗎?不過也是,人,還是得有些毅力和奔頭,不然咱們的祖先怎麼可能跨過白令海峽呢……
不出半日,景星就追上了兩人。不過,他心裏還憋著氣,於是也不直接抓人,而是命令手下分散,將這兩人往修縣城裏驅趕。橫豎這兩人是逃不了了,景星便按著芳卿留下的記號找到了齊越山。
齊越山點了點頭,回說,“不必留活口。”齊越山知道景星向來下手狠,不喜歡留活口,把這兩人留下,也不過是方便齊越山再審訊一遍,不料,卻在這件事上栽了跟頭,心中必定憋了一股子氣。於是便順水推舟地將兩人交給了景星,同時也最大限度地表示了對景星的信任——所謂,你辦事我放心,不必再複查了。詹大貴離開之後,齊越山覺得還能得到景星如此的鼎力相助實在不易,當然,他也清楚,這裏邊也不乏有寧逸的一層關係。
一想到那個貪睡的家夥,齊越山覺得她也差不多該醒了,於是快速地喝了兩口茶,對景星說道,“你也幾日未好好闔眼了,趕緊去休息吧,我去看看她,差不多該醒了吧。”
“攥玉!”景星拉住了齊越山,正色說道,“小七不是你以往所見的那種女子!她不會把你的寵愛當作一生的事業去經營,你若不能給她全部,就不要去招惹她!”
“你別忘了,她是我的妻子。”齊越山顯然不太滿意景星的這種說法。
景星喜歡寧逸,打從心底的喜歡,想要一輩子把她當作妹妹來寵愛嗬護,同時,他也為寧逸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自由、獨立、自信的魅力而折服,想要留在她身邊,感染她的氣息。景星毫不示弱地回道,“如果詹胥那夜得手的話,她如今也可以是連司傲的妻子!北燕儲君的妃!曾幾何時,她對你來說,不過是囚徒般的存在!這就是你們齊家男人的手段?!”
景星的話敲響了齊越山心頭的警鍾。
“哎?你們都吃完了啊!怎麼都不等等我?!”寧逸從樓上走了下來,聽東官說兩人去吃早飯了,這會兒可好,桌子都收得幹幹淨淨的了,桌上隻剩下了兩杯茶。
景星趕緊放開了齊越山,笑著迎了上去,“攥玉正想著上樓去叫你,快來,想吃什麼,我再給你點。”
就在這時,一個人衝進了客棧,大叫了一聲,“不好了!河妖又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