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奴婢都給您係緊了啊!怕不是夫人已經習慣了勒腰的布條了吧?如今一放開,反而不習慣了,看來景星公子的法子還是有益的!”聽居娥這麼一說,寧逸在心裏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心說,原來人都是賤的……
寧逸裝扮停當,從內屋走了出來,齊越山起身迎了上去,把她好好打量了一番。寧逸嘟了嘟嘴,朝上翻了翻眼珠,抱怨道,“頭,有點重。”
“居娥給你用了假髻?”見寧逸委屈的癟著嘴,齊越山點頭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出席宴會,不用假髻顯得不莊重,這種事,習慣就好。讓奵兒過來,我有話對她說。”
奵兒給齊越山行過大禮,交握著雙手站著,大氣也不敢出,隻聽齊越山說道,“抬起頭來說話吧,你原名叫什麼?”
“奴婢原名劉奵。”奵兒回得戰戰兢兢。
“聽說,屯騎校尉劉仙是你父親?”
“正是。”
“六品官員的女眷在本王的宮裏當差並不合禮製,你去準備準備,本王會命人送你回西境去。”
奵兒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王爺!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欺瞞的,求王爺收回成命,奴婢真的想留在這裏啊!夫人待奵兒猶如姐妹,奵兒舍不得離開夫人啊!”
齊越山看了看寧逸,寧逸聳了聳肩,又攤了攤手,表示這個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於是,又對奵兒說道,“夫人向來為人親和,心性也單純,你們能主仆一場,也是緣份,可是留你在這裏,夫人也會為難,本王不希望看到夫人為一些無謂的事情而傷腦筋。”說道這裏,齊越山又瞄了寧逸一眼,隻見她雙頰頓時飛上了兩朵小紅霞,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夫人,夫人替奵兒求求王爺吧,奵兒不想回西境去,奵兒願意一生一世在這裏侍奉夫人!”奵兒跪著挪到寧逸腳下,想拉住她的衣擺,卻被居娥嗬斥了一聲“不得無禮”。
寧逸見她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也是為難,當下也不知該怎麼定奪,心想道,明明是高高興興地去參加賞花會,卻突然鬧出這檔子事……這奵兒也是的,一個官家小姐,不在家裏養尊處優,為了齊攥玉,甘願跑來這裏做婢女,這情竇尚未初開,便被齊攥玉個不解風情的給掐斷了芽兒。都說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可是,真要碰上紗後麵是塊冷冰冰的花崗岩,看來也隻有自認倒黴了……
“你先下去吧,本王和夫人也該出門了。”齊越山冷冷地說著話,牽起寧逸的手,走出了院子,完全沒有給奵兒留下任何回旋的餘地。
寧逸渾渾噩噩地跟著齊越山上了馬車,耳中還縈繞著奵兒的哭聲,眉心緊鎖,心裏煩躁得很。
齊越山捏了捏寧逸的手,說道,“別再胡思亂想了,我們可能要遲到了。”
寧逸瞪著齊越山,“好好的說要去賞花會,幹嘛又半路殺出奵兒的事來?奵兒哭成那樣,我能不煩麼?!萬一那孩子想不開,尋了短見怎麼辦?!”
“那你留下她啊,於我而言,她回不回西境都一樣。”
“你!”寧逸這下終於明白了,齊越山之所以說那些話,隻不過是為了斷了奵兒的念想,“你自己倒是擇得幹淨了,留下鬧心的事都甩給我了?!”
齊越山輕輕一笑,看向窗外,不再說話了。寧逸賭氣,轉頭看向另一邊窗外。漸漸的,被齊越山牽著的手都出了汗,寧逸尷尬地動了動,想要抽回,卻被齊越山警覺地抓得更緊。
“都出汗了,不舒服……”寧逸抱怨道。
“我舒服。”
寧逸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這位大爺的任性,她也是領教了。
齊越山仍看著窗外,說道,“你之前幾次三番,不就是為了暗示我劉奵的事麼?既然你開都了口,我也該表明我的立場。隻是,你記住,我不會為你做所有的事,有些事,該由你自己學著去麵對。”
寧逸抿了抿唇,似乎覺得齊越山這麼做也沒錯。
齊越山轉頭看著寧逸,又說道,“我說過,不希望你為一些無謂的事去傷腦筋。而我更希望,你不要再為了一些無謂的事情來為難我。”
我為難你?!寧逸在內心咆哮了一聲。馬車停了下來,齊越山拉起寧逸正要下車,寧逸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得一口便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