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怎麼了?”元郎丟下草藥,洗過手,提著藥箱跟了過來。“喲!這是怎麼鬧的?”元郎邊說著邊給寧逸查看傷口。
“給個狗東西用釵給劃的!”提到這事,景星就氣得不行。寧逸扯了扯景星的衣服,示意他別說了。
“嗯?”元郎看了看景星,又看了看寧逸,問道,“是跟人打架了嗎?”
“差,差不多啦……”寧逸尷尬地笑了笑。
“還真是打架啊?!嘖嘖嘖,你一個……”元郎打了個格愣,瞟了景星一眼,又繼續往下說,“你可是物華宮的正主兒,居然跟下人大打出手,你這讓攥玉情何以堪啊?!”
“哎哎,怎麼說話的?會不會說話?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景星覺得元郎這話很不受用,“你怎麼不說攥玉把小七當個下人使喚,讓小七情何以堪啊?!攥玉什麼時候把小七當正主兒了?!”
元郎搖頭,“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元郎收起了藥箱,查看了一下寧逸的傷口,說道,“行了,血止住了,傷口太深,要縫合,我去準備準備。”才轉身,元郎又像想起了什麼,轉頭問道,“疼嗎?”
“還,還好……”
“不疼才怪!”
寧逸和景星同時給出了截然不同的反應。
縫合的過程,讓寧逸好好體會了一把什麼叫生不如死,哆嗦著嘴唇,不停地唱著歌,給自己分散注意力。做完了縫合,元郎讓司藥局的小醫官給寧逸進行了包紮。
“元郎!”子書流年走進了屋子。看著地上一堆沾著血的麻布,子書流年大抵也能猜到,寧逸傷得不輕。
“你來啦。剛給小七做了縫合,養一陣子就沒事了。”
“怎麼沒事了?!那麼大的口子,以後留下疤痕可怎麼了得?!”見元郎說得那麼輕巧,景星氣就不打一處來。
“沒事沒事,老爺們臉上有點疤才帥!嗬嗬。”寧逸尷尬地笑著打圓場。
景星急得跺腳,元郎卻在一邊憋笑。
子書流年走了上前,寧逸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頭上纏繃帶,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你……”
“沒事的,我真的沒事。”寧逸被子書流年看得有些發毛,側了側身,避開他的視線。
“沒事就好。攥玉這會兒正在審姚鑫,讓我來找您過去。”
“姚鑫?姚鑫是誰?”
“就是金哥兒。”
“金哥兒?齊攥玉在審他?怎麼審?!”寧逸這下坐不住了。
“姚鑫已經對盜竊的事實供認不諱,並在眾目睽睽之下刺傷殿下,這條罪名也無從抵賴。”子書流年一板一眼地回道。
“那麼……會怎麼發落他?”
“死罪。”
“不行!”
“小七!怎麼不行了?!光是傷到你這條罪名,就能定他死罪了!”景星就搞不明白了,小七怎麼總在關鍵時候犯迷糊呢。
“罪不致死啊!況且我又沒怎麼樣,隻是掛彩了而已。讓我去跟齊攥玉說。”說罷,寧逸便大步地向外衝。
“小七你別去!攥玉他……”景星才想追上去,就被元郎攔住了。
“景星!讓他去。這就是小七,你改變不了她的。她和攥玉之間,讓他們自己慢慢磨合。”
聽到元郎的話,子書流年低頭輕輕一笑,默不作聲地跟著寧逸離開了。
寧逸悶著頭隻管往前衝,心裏不停地盤算著,該怎麼跟齊越山說。
齊攥玉這個人太過滑頭,有時,明明好像是順著你的話在說,卻能說著說著就把人給憋到死角去!跟他硬碰硬吧,顯然是個錯誤的選項,今天已經掛彩了,說什麼也不想再受傷了。要不幹脆說,那對釵是自己借給金哥兒的算了,可是,又要怎麼解釋後來打起來的事呢?啊!真麻煩!都怪這個萬惡的封建社會製度,動不動就要人死,人均壽命已經很短了,還要動極刑,國民生產力靠什麼提高啊?!對啊!國以民為本!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齊攥玉是個聰明人,他一定會理解的。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