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兵沒資格說別人!”子書流年瞪了元郎一眼。
“我能做什麼?”寧逸感覺有些恍惚,她知道,像齊越山這樣的性格,絕不會是個懦弱的人,但按照元郎的說法,齊越山也的的確確是被人戲弄了,等他醒來,這口惡氣斷然是咽不下的,到時會怎樣?寧逸莫名地聯想到了老虎被摸了屁股,再看著眼前一動不動的齊越山,寧逸還覺得怪好笑的,可是她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不要離開寢殿,就在這裏照顧攥玉。元郎和豆子會負責藥石,飲食的事就拜托你了。大貴也傷得不輕,景星正在照顧他。在攥玉醒來之前,我們不能再出任何紕漏了!”
“交給我吧,沒問題的!”寧逸點點頭。
寧逸發現其實東宮的下人並不多,焦融親自幫著在偏殿的小廚房裏張羅著,說是小廚房,其實也不過就是個小茶水間而已。被問及此事,焦融答道,“殿下有所不知,西境王府裏,除了世子,其他的公子幾乎都出外自行建府了,隻有咱們王爺還一直待在王府巴掌大的院子裏,來往的權貴也不多。一直以來,王爺也習慣了來來去去就幾個服侍的內侍,所以,咱們東宮正殿的下人也就原來那些,沒有增加過。王爺常說,自己雖沒有被立為世子,但卻是唯一的是嫡子,與父母同住,孝順侍奉父母是理應之事。”
寧逸在焦融背後,咧了咧嘴,做了個怪異的表情,心說,你沒搞錯吧?那個囂張的齊攥玉會說出這麼乖巧的話?騙鬼呢?!
“焦總管,有一件事,小七不太明白。不過,到底是王爺的家事,小七不知當不當問……”
焦融放下了手上的活計,轉頭看著寧逸說道,“殿下,您可是王爺的妻子啊!是最為親近的人!王爺的家事,不就是您的家事麼?”
“妻子”這個詞,寧逸如今覺得怎麼聽怎麼刺耳!以後一定要跟景星和竇秉華合計合計,就目前她與齊越山的合作關係,發明一個更順耳,更妥帖的稱呼!
“嗬嗬,您說得也是。”寧逸抓了抓劉海,又問道,“王爺是西境王的嫡子,卻沒有被立為世子,元郎公子是長子,也沒有被立為長子,脫離了嫡庶、長幼之序,這西境王的世子究竟是怎麼被確立的?”
焦融果然犯了難,“殿下,這事,不是老奴故意要瞞著您,也不是什麼大秘密,但凡是西境的人,大抵都能猜到個七八成。隻是,這事牽涉的都是主子,老奴隻是個家仆,妄自評說主子的是非,不應份啊!”
寧逸一咬牙,心說,好!你們狠,一個比一個會吊人胃口!說到嘴邊的話,打個滾,又吞回去了。這事兒,今天小爺我還非得問出個子醜寅卯來!寧逸跑到廚房門口,朝著外頭張望了一下,確定附近沒人,於是關上了門。回過頭來,把焦融拉到了角落,按在了板凳上,又自顧從櫃子裏取了兩隻茶盅,胡亂抓了把茶葉,沏了兩盅茶。
將茶遞到焦融麵前,寧逸在一旁蹲了下來,誠懇地說道,“焦總管,自從小七進宮以來,一直受您的照拂,也沒有什麼可回報您的,今天,小七親手給您沏一盅茶,當作感謝!”見焦融一臉受寵若驚,寧逸又順著把話往下說,“在宮都時,小七的境遇並不好,好在有皇叔昭延王,處處護著小七。出行西郡時,也隻有皇叔一人來送行,他交代小七,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萬事要以王爺的利益優先……盡管,現在的小七沒有皇叔在身邊,卻有融叔在,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