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啊?!爺!這錢是您的,您光明正大地花,幹嘛搞得鬼鬼祟祟的?”
“哎,你年紀小,不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咱們還是小心謹慎為妙!出門在外,防範意識不能少!”寧逸摸了摸秦煙的頭,語重心長地教育道。
“哎呦!我的祖宗!”秦煙拉開腦袋上的手,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心說,殿下最近怎麼變得這麼神神叨叨的,整天搞得跟門外有三百個人在監視她似的……“您不用這麼小心,就算咱們去西郡國,路途遙遠,但是皇上肯定會派散騎隊護送的,入了西境地界,就能跟上善親王的衛隊彙合,您這是在瞎操什麼心啊?!”
“啊……?這麼隆重啊……?”
“肯定的啊,您是皇子啊!若是您出了什麼事,皇家顏麵何在?上善親王如何跟皇上交代?雖然如今世道不好,可是您的安全絕對是不成問題的!”秦煙拍著胸口保證。
“成!”寧逸滿口答應,卻還是從盒子裏分了些銀票和金豆子出來,推到秦煙麵前,“那就把這些縫到衣服裏吧。”寧逸想了想,又拿出些金葉子,說道,“還有這些,縫在你的衣服裏。”
秦煙歎了口氣,心說,她是爺,爺讓幹,就幹唄,隻要能讓爺安心,消停下來,這點小事算得了什麼。秦煙回自己屋子拿了幾件衣裳,又來到寧逸的屋子,拿出針線盒子,做起針線活來。寧逸坐在榻上,仍舊認真地清算著庫房中的存貨,她也知道,這庫存清點得再清楚,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反正也變不了錢,但是,計算著這些數字條目,能讓她的心靜下來,玉珠算盤清脆的響聲,莫名地讓他覺得安心。不知不覺,天都暗了下來。
“喲,都這個時候了……”秦煙忙著手上的活計,隻覺得越來越看不清楚了,這才意識到時間已經很晚了。收拾了一下榻上散亂的衣物,秦煙問道,“爺,傳晚膳吧?”
“嗯?”寧逸抬起頭,看了一眼窗外,“傳吧,簡單點,我沒什麼胃口。”秦煙應聲退出了屋子,寧逸把賬本往桌子中間推了推,不禁想到,這古代的日子還真特娘的難熬,整天都無所事事,吃過晚飯又該等睡覺了,明天起來還是一樣等吃飯,等睡覺,難道自己以後的時日就這樣被虛耗掉?
秦煙很快又折返了回來,“爺,昭延王來了。”
“又來?!”寧逸雖不願應酬這位皇叔,但不管怎麼說,他是自己如今與外界的唯一聯係,不得不見。寧逸下了塌,讓秦煙伺候著穿上鞋子,又幫著整理了衣衫,這才去了前廳。
“皇叔……”
寧逸才打算上前施禮,就被昭延王一把摟住了肩膀,“侄兒,叔叔帶你出去透透氣!”
“啊?!去,去哪兒啊?”
“還能去哪兒?老地方唄!走走,咱們今天好好喝個痛快!”
“皇叔,侄兒還在禁足期間啊!”寧逸甩開了昭延王的手,心說,還喝?!已經渾身酒氣了,你也不怕喝得英年早逝?!
“怕什麼?!你老子怪罪下來,有叔叔給你扛著!”昭延王一拍胸脯。
寧逸嘴角一抽,心說,陪你喝酒,你就給小爺扛著,小爺要被送去跟什麼倒黴親王和親的時候,你怎麼不給小爺扛著?!看小爺今天不把你喝趴下!扒光了你,扔大街上!“喝個痛快是吧?叔叔可別誆逸兒哦,今天不醉不歸!”
“欸?小子長誌氣了嘛!”昭延王伸手揉了揉侄子的腦袋,笑得眼睛眯成了兩道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