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以為事情那麼簡單麼?”皇帝拉著昭延王朝後殿走,“陪大哥去花園走走吧……”
皇帝屏退了下人,和昭延王並肩走在禦花園裏。
“齊越山根本沒病……”皇帝說道。
“什麼?!”
皇帝瞪了一眼一驚一乍的昭延王,壓低聲音又說道,“我也不清楚齊家到底葫蘆裏賣得什麼藥,可是派去的探子回報,齊越山根本不在西郡。”
“那他在哪兒?!”
皇帝擺擺手,“我也不知道……如今,和親的事,可能要從長計議了……”
“大哥!”
“你還好意思說?!你當我是死人啊?就你買通宗正的那點小技量,大哥能不知道?!”皇帝瞪了昭延王一眼,“你順水推舟,把黛夫人母子三人一下都撤出了奪嫡戰,雖幹得漂亮,可終究是做得太顯了……尤其是讓逸兒去西郡國和親,在理上的確說得通,若仔細推敲下來,你反倒像是拉攏西境齊家做後盾,助逸兒奪嫡。”
“……”昭延王頓時語塞,支吾道,“我也沒想這麼多,隻是覺得逸兒既然能看上執金吾,大抵是喜歡男人的,若是去西郡,一來,能遠離宮都,二來,將來也能有個依傍。”
“大哥知道你最疼逸兒……”皇帝拍了拍昭延的肩,“可是,你以為,隻要是朕的賜婚,齊家那邊就必定欣然接受了?”
“齊越山那小子難道不願意?!”
皇帝搖頭說道,“齊越山稱病,可能是不敢貿然進京,以身犯險,是以,著子書流年來上表請願。倘若,齊越山本人是不願和親的,那子書流年又是來做什麼的?”
“也是啊……”昭延恍然大悟道,“哦,大哥剛才責難國相,就是為了試探齊家和親的決心?”
皇帝點頭笑道,“還算有點腦子!不過,你也隻說對了一方麵。”
“哦?那還因為什麼?”
皇帝愣了愣,問道,“子書流年的上表,你不是看過了麼?”
“的確看過啊,怎麼了?”
“這是上表嗎?!簡直不堪入目!簡直……!”皇帝憋紅了臉,半餉沒找出恰當的措辭來。
“啊?哈哈哈哈!”昭延王一陣大笑,“大哥以前一定沒給皇嫂寫過情詩吧?哈哈哈哈!”
“若是對一個女人的也就罷了,這可是對一個男人啊!還是朕的兒子!這……!”
昭延王又是一陣大笑,“大哥,年輕人的世界,你不懂!哈哈!”
“更可氣的是逸兒的上書!”說道這裏,皇帝的兩道眉毛簡直擰到了一處。
“逸兒的上書?說了什麼?”雖然那日昭延王去串掇了寧逸上書,後來,寧逸究竟寫了些什麼,昭延王卻不知道。
“一絹白綾,十字血書,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昭延王這下實在憋不住了,蹲在地上,捧著肚子大笑起來,心說,那小子還真是直接!
皇帝又是一陣頭疼,揉了揉額頭,無奈地說道,“簡直是天生一對,兩個花癡!”昭延王剛想站起來,皇帝的一句話又讓他笑趴下了。
“行了行了,別光顧著笑了,還有正事要和你商量。”皇帝催促道,“宮都最近盛傳逸兒的謠言,你應該知道了吧?”昭延王點頭,皇帝又問道,“你覺得是何人所為?”
“說到這個,我也被搞糊塗了。”昭延王抓了抓頭,回道,“要猜測是誰散布的謠言,得根據謠言的性質而定。表麵看來,這個謠言對逸兒是有利的,至少讓逸兒從私通的醜聞裏解套了出來,但事實上卻很不利於此次和親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