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不明白,明明一開始還是公事公辦的醫師,怎麼突然就這麼熱情了。
讓他根本就不可能接受催眠,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彭。
門被一腳踹開,一個火紅的身影大刺刺地站在門口,火紅的頭發,火紅的眼,再加上火紅的皮衣和太皮鞋,鄭雨的眼睛不受控製地迷了迷,然後看向他手中那唯一的綠色。
那是一盆一堆觸手的盆栽植物,巴掌大,五根觸手都軟趴趴地垂在花盆外麵,露出的土壤完全幹裂,即使是鄭雨這樣完全的外行,也知道這東西怕是不行了。
有人會帶這種東西來探病的嗎?
火紅的少年幾個大步,就將花盆卡進了鄭雨的腦袋和脖子之間,粗魯的動作讓鄭雨神色更冷。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這可是你最心愛的少爺送你的,你不是最寶貝嗎,求著我還你。”
“瞧,我多守信用,說隻要你能活下來,我就還給你,嗯,我照顧得好不好?”
鄭雨的眼睛冷冷地掃過少年的臉,不說話。
“怎麼不說話,哦,對了,我聽說你咬舌自盡了,來,讓我看看斷了沒。”
少年狠狠地捏開鄭雨的嘴,另一隻手就要伸進去,“剛剛進來的時候聽說你要催眠?要不要我幫你介紹催眠師?說真的,你學母狗叫的聲音真是迷人極了。”
鄭雨冷冷地看著少年將手指伸進他的嘴裏,然後……狠狠咬下!
“啊!”少年慘叫,條件反射地收回手,卻沒想到鄭雨壓根沒有鬆口的打算,手指在拉扯間流出更多的血液,順著下巴,浸濕了脖子間的花盆,藤條為不可見地顫抖了下。
“鬆口,你個賤人!”少年狠狠地揚起巴掌,又投鼠忌器地不敢扇下,手忙腳亂中終於想起要去掰鄭雨的嘴,鄭雨卻突然鬆開了口,嘲諷地看了他一眼,暈了過去。
“你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居然敢咬我,我殺了你!”少年看著手上深深的牙印,怒不可恕,一拳就擊向鄭雨的脖子。
“你要對我的病人做什麼!”明明就要碰到對方的脖子了,少年的手臂卻被狠狠往後一扯,摔倒在地上,臉上快意猙獰的表情一覽無餘。
明明是驕陽玫瑰的長相,此刻卻給人**怨毒的感覺,一眨眼間,他的臉上隻剩下委屈憤怒,“你們做什麼,我隻是想看看他怎麼了,剛剛突然咬了我一口,就暈了過去,我是他朋友,還能害他不成。”
蒂森醫師不可置信地看著突然一臉正義的少年,如果不是剛剛史迪威拉著他看了好一會,他幾乎要以為剛剛看到的惡毒是錯覺,這才多大的孩子啊。
蒂森氣的渾身發抖,“你出去,伊爾要休息了!”
少年回頭看了一眼,哼道:“是得好好檢查,看是不是得了狂犬病!”
史迪威眼睛眯了眯,對蒂森說:“看來你的伊爾是不用催眠了,我有事先走。”
蒂森眉毛一皺,“別太過分了。”
史迪威露齒一笑,尖尖的虎牙利得幾乎可以反光,“放心,我是狼,不是狗,沒那麼小心眼。”
“……”你說反了吧,狼狗先生。
蒂森快步走向鄭雨,輕輕地查看他的身體,尤其是脖子和嘴巴,可別身上沒好透,腦袋也動不了了,看到脖子旁被血浸染的小盆栽,眉頭皺得更緊了:“這盆五指藤活不成了,又淋了血,你最好還是丟了它。”
鄭雨睜開眼睛:“你知道我是裝暈的?”
“一開始不知道,但史迪威肯定知道,所以剛剛他不讓我進來,果然你咬了那個家夥一口,史迪威看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
“史迪威?”
“我幫你找的催眠師,一條自稱是狼的狗。”
蒂森醫師眨眨眼,鄭雨悟了,原來是狼狗,那就不奇怪了,在自己看到蒂森帶著史迪威來到病房門口的同時,史迪威也敏感的發現自己的小動作,在自己想扮豬吃老虎,利用他們對抗少年的同時,史迪威也打算利用自己給少年一個“小小的”教訓,如果自己沒有咬那一口,少年肯定也無法傷害到他,但史迪威肯定會親自動手,就像現在一樣。
鄭雨識趣地對史迪威的去向保持沉默,轉回話題:“蒂森醫師,謝謝你的幫助,但如你所見,我不會再接受催眠的,我會重新站起來的,這盆五指藤,我也會養著它,直到它死去。”
“可是……”蒂森醫師歎了口氣,“好吧,好吧,那我們再想想辦法,這幾天的醫藥費我先幫你墊了,你好好休息,別想太多了。”
鄭雨看著被蒂森醫師隨手放在床頭櫃上的五指藤,明白他未說出口的話,不接受催眠,意味著康複遙遙無期,那麼複健、吃藥、看護等等一係列事情都需要用到錢,相比之下,之前的手術反而是小費用了。
手術費可以讓醫師代付,那之後呢,還賴著別人嗎?即使蒂森醫師真的有這麼爛好人,他鄭雨也做不到那麼厚臉皮,可是,全身癱瘓的他,要怎麼弄到第一筆錢呢?
作者有話要說:先放防盜章,某離碼字中,睡前會更新,最近天天加班到深夜,基本沒時間碼字,更新的時間就更不固定了,沒時間回留言很抱歉,這章肥些,下次這樣的章節,估計得等一段時間了,做夢都在想著還有哪些活沒幹的人傷不起,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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