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二十歲,性別男,愛好女。一周歲時父母離婚,長這麼大都不知道自己那死鬼老爹長啥樣。大學時因為見義勇為,光榮地——被學校退學,未完成自己的學業。為什麼說是因為見義勇為被退學了呢?事情是這樣的。

當時陳星才大二,新學期剛開始的時候,他拖著個大旅行箱,走在去宿舍的路上。當他路過學校人工湖的時候,看見幾個男生圍在一棵大樹下麵。這陳星呢,平時也愛湊熱鬧,用我們者的方言來講,就是“勺”。他便放下行李,想靠過去瞅瞅,看看到底啥事情這麼好玩,能讓幾個大老爺們妞都不泡,圍在這看大樹。他走近之後才發現,人群之中圍著一個男生,身形瘦弱,一臉小受樣。這小受就跪在人群的中間,一聲都不敢吭,一張小臉上寫滿了委屈。陳星拍了拍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哥們兒:“哎,兄弟,這人是怎麼了?”那個學生頭也不回地答道:“惹事兒了唄,還能咋滴。”喲,這哥們還是個東北人,陳星想到。“到底啥事啊,搞這麼大陣仗?”陳星又開口問道。那哥們明顯給他問的有些不耐煩了:“就這麼給你說吧,這小子欠我們錢。”那哥們話音剛落,人群中突然鑽傳來一個光頭,走到了小受的麵前,一把抓住那小受的頭發。“你說說,我那兩千塊錢,你準備什麼時候再還啊?我可跟我這幫弟兄們說好了,今天晚上請他們去吃雞啊。”那光頭一臉戲謔地說道。陳星現在也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光頭就是這群人的頭頭。就在這時,那跪在地上的小受開口了,聲音很輕,似乎是因為太過害怕的關係:“炮哥,不是隻借了二百嗎?怎麼現在就成兩千了?”那炮哥見他還敢頂嘴,上前就是一腳踢在那小受的小腹上,隻聽見那小受悶哼一聲,躺倒在地,半天愣是爬不起來。陳星又拍了旁邊那哥們一下:“唉,這怎麼還動起手來了呢?”那東北漢子聽罷就回過頭去,他就想知道是誰,這都跟著過來了,怎麼還問這問那的。他這一回頭,頓時滿腔抱怨的話都被噎了回去,隻因為身旁這人,他壓根不認識.......在愣了了大概兩秒後,隻聽得這大漢操著他那一口純正的東北口音嚷嚷道:“你誰啊?哪兒的啊?問這麼多幹啥啊?”這群人被大漢這麼一嚷,頓時都把目光移了過去。

陳星見形勢不對,隻好裝傻充愣地撓著頭:“不好意思啊,各位好漢。我就是個路過的吃瓜群眾,我啥都沒看見,你們繼續啊,繼續.......”說完,拔腿就跑。這一群男生見陳星走遠了,便又繼續起手頭的事情來。

但是,如果我們的陳星,在這時候逃跑了的話,那他便喪失了作為主角的資格。正當那光頭炮哥又準備抬起手揍那小受的時候。突然,從人群外圍傳來一聲暴喝:“放開那個小受!”隻見陳星手持剛從湖畔布草間順來的拖把,站在人群十米開外的地方。好似一個俠客從天而降一般,隻是略顯寒磣。幾個男生都被他突如其來的這一出搞得一愣,心說這小子怎麼又回來了?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陳星就手持拖把,一頭紮進了人群,逮著那炮哥便是一頓猛抽。有著觀摩武俠類影視作品多年經驗的陳星,深知這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罵人先罵娘的真理。所以,他就盯著眼前這光頭打,一根拖把棍此時揮舞得虎虎生風。幾個男生這才反應過來,上去幫忙。可是不管他們是拽也好,打也好,這陳星就是不停手。眼看著那炮哥都快被打成豬頭了,這才有人想起來,從後麵一把抱住了陳星。眾人見狀便都圍了上來,對著陳星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也不理會那個可憐巴巴的小受了。那小受見沒人注意他,便灰溜溜地跑了。

數分鍾後,之間鼻青臉腫的陳星叼著根煙,倚靠在大樹的樹幹上,他抬手點燃香煙,一臉苦笑地自嘲道:”你說說我這是為了什麼啊?白挨一頓在,卻連一句謝謝都討不到。”他長舒一口氣,將香煙掐滅,然後好似是阿q般地自我安慰道:“不過還好,至少是幫那個光頭損賊開了瓢,這波不虧。”說完,他便站起身,拖著行李,離開了這人工湖畔,隻留下一個猥瑣卻又略顯淒涼的背影。

但是他哪知道,這事兒還沒完,一個月後。他收到學校的通知——他被退學了。那時他才知道,原來那天開學的時候,他給開瓢的那個光頭,是這個城市的教育局局長的兒子。縱使心中萬般不甘,也終究無可奈何。要怪,就隻怪這社會,太他娘的操蛋。

退學以後,他回到自己的城市,在當地的一間麥當勞的分店裏找了一份零工,依靠著微薄的薪水,勉強算是能夠養活自己。工作內容並不複雜,也就是炸炸薯條洗洗盤子什麼的,倒也算樂得個自在。隻是今天,他好像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