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過去,經策又回到了自己以前的收集石子和“研究石子”的生活裏去了,日子一天天這麼平淡地過著。但這份平靜在經策十歲那年的夏日被打破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家裏多了一個陌生人,想起來這個陌生人是兩個月前出現的。他是全身綁著繃帶,整日就在院子裏坐著,說是發呆也不是發呆,但也不練武,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傷員一樣,而且他更多時候身上充滿了哀傷的氣息,整個人瞬間頹廢了一般。應該是發生了很大的事情。小武哥每天早上養成了去他身邊打坐的習慣,當然經策也愛去,不過當然不是老是打坐練功,經策無聊的時候在他對麵打坐,畫陣圖,練古字,磨石頭,練功,甚至那時用手去戳繃帶,去各種搗蛋,他也不曾理會一下。爺爺說他是大爺爺的兒子,按輩分應該叫小舅舅。
在一起時間久了,經策就發現秘密了,那種繃帶外表看起來是普通的繃帶,但其實是印著圖案的,隻是不清晰。而且更神奇的是,繃帶還剪不壞,就算一下子全部剪斷,過一會就自己給連好了,非常奇妙。當然也不是全是各種各樣的圖案,大概一米長之後,圖案就嚴格地重複。剛開始,經策是每天解開他後背的一個結,去看,僅僅就是瞅著,覺得很漂亮,之後是學著畫,再之後幹脆每天剪一段下來,腳踩著去學。
好景不長,小舅舅在某一天脫掉了全部的繃帶,那全身緊梆梆的肌肉簡直就在開玩笑一般。而且,他突然對小武哥很感興趣了,一番交談之後,他找到了老爺子
“老人家,你家孫子的天賦都很不錯,要不都交給我來訓練吧,也算是了了您的救命之恩。”
老爺子擺擺手“策兒早就拜師了,小武因為一些原因,恐怕不能跟你拜師學藝”
一旁的祖母用胳膊推了一下“老糊塗,裝糊塗裝不了一輩子的,小武兒沒人教自然不能練武,三角貓功夫還不如做一般人,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有高人在。再說,你不知道小武的性子?孩子長大了”
老爺子也是心裏特別難受,他害怕,麵前這位在後山遇到的人,當時僅僅是吊著一口氣,全身骨頭都被打斷了,要不是他自己還有些寶貝和丹藥,神仙也救不了他。實力強到他這地步,也是九死一生。。。。
“老頭子,當年你把孩子的名字改成蔣小武,心裏頭就沒有點期盼?兒孫自有兒孫福,你能養活老婆子我,我就知足了。”
老爺子麵色很難看,當年兒子在他懷裏斷氣的畫麵,每天每夜地,生生折磨了他三年。自己老了,也沒有那個能力,但是,他內心很希望這事,得有個理。可是,話說回來,又有什麼比孫子平安長大娶妻生子更讓人滿足的呢?人生來就是一種折磨。
老爺子歎了一口氣“老朽雖有難言之隱,但也不是頑固不化,既然您能提出來,說明您有心了,非常地感謝您。再者,也求您給孩子一片天空,讓他能立足當下”
那人笑了笑,也不在意眼前這兩位老人的想法說到“如您所願”
小武哥天分很高,這一點經策早就知道了,雖然不知道到底有多高,但是能讓人主動收徒的,也就能說明一切了。自打那人跟老爺子談過以後,小武哥就正式地行了拜師禮。打那以後,不知從哪弄來了各種大小不一的石磨,穿在一根木棍兩邊,每天要求小武去舉起放下至少200次,在每次舉起後,必須要堅持手不顫抖,呼吸20下才可放下,與此同時,他拿著一根黑乎乎的細木條,一邊浸浸水,一邊一下下的抽打在小武的小腿上,美名其曰熬筋骨。晚上,是火辣辣的泡澡,濃濃的藥膏,一接觸皮膚就是如針紮般疼痛。這些全是“小舅舅”獨自拿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