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隻有眼珠子向下轉了少許,這樣俯視的姿態讓他火大,就像是在這雙眼中,自己卑微到了塵埃裏……這是一種絕對蔑視的態度,如同王者俯瞰著一隻弱小的螻蟻!
渣滓!他從這雙眼中讀到了這兩個字。
“哈哈,那趴在地上的小子是誰啊?調戲人不成反被打趴下了,真丟臉!”
“嘿,你不知道嗎?那是如今欣王爺的五兒子姬無月,聽說他娘隻是一個婢女,而他本身也是紈絝一個,這皇城之下的平民家女兒沒幾個是他沒調戲過的,可今個兒碰上鐵板了,哈,作孽啊!”
“原來是欣王爺的五兒子,那個廢物啊……連一個落魄的小姑娘都調戲不過,還被一巴掌扇成這樣,真是廢物到家了!要是我,直接一頭撞死得了,還浪費什麼糧食!”
這裏本就是炎月國的皇城,有身份的人那是一抓一大把,他們無所事事當然對於這種八卦十分感興趣,更何況隻是一個廢物而已,這種事絕對不需要顧忌。
凝霜滿意地看著麵前風華正茂卻略顯瘦弱的男子,看著他手捏得咯咯作響指甲陷進肉裏流出猩紅的血液而不自知,看著他低垂著頭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看著他半斂著的眼中滿滿的暴虐氣息卻被硬生生地壓下。
不錯的苗子。凝霜的嘴角揚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放在姬無月小腹上的腳抬起,卻在下一刻狠狠地踩上他的胸膛,在輕盈的向後一躍。
“哇——”姬無月猛地吐出一口血,暈了過去。眾人向著凝霜的方向看去,哪裏還有什麼人!
無人看到,姬無月暈過去之前,眼裏閃過血色的芒星圖騰,並且,胸膛上凝霜踩的地方,一片青紫中赫然出現了一個“骨”字。
大街上,有人傻傻的問道:“哎——,誰把這廢物給弄回去?”
“……”眾人作鳥獸退散,不一會兒,一對欣王府的侍衛把地上如破布般的姬無月架起來拖走。
某茶樓上,有一黑一白的兩個身影。
“嘿嘿,楚雲天邪,樓下的小姑娘真有趣,一麵癱似的。”白袍男子收回了看熱鬧的目光,轉而看向黑袍男子,“這也有一麵癱,麵癱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楚雲天邪也收回了視線,白皙而骨骼分明的手隨意地把玩著桌上的酒杯,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隱隱有幾分興奮的意味。
白袍男子注意到了楚雲天邪的笑,一臉受驚了的表情:“哇,麵癱改行成賣笑的了!”
嘴角的笑僵住,楚雲天邪一口將酒水飲盡,“含情脈脈”地注視著白袍男子。
“那個……”白袍男子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兄弟,我錯了不行嗎,我不該說你是賣笑的小倌,可你多不容易笑一笑啊……”
“徐少凡,你皮癢了?”楚雲天邪重重的放下酒杯怒道。
“沒。”徐少凡一撩白袍站起身向後退去,“我昨晚才洗了澡,皮膚清爽!”
楚雲天邪深呼吸,睜開眼後以不再搭理身邊的二貨,他再次把視線投向窗外少女遠去的背影,半響,陰森森的笑聲響起:“攸雨凝霜……老子找到你了……邪破,追蹤!”
“是。”
“嘖……麵癱變異了!”徐少凡在角落裏暗暗搖頭。
楚雲天邪危險地一眯眼……有殺氣!
鏡頭一轉,再看看凝霜這邊。話說凝霜收拾了一“紈絝”之後就一直心情不錯,一個月的時間,就在這凡塵俗世中隨波飄蕩不也快哉?這般的恣肆無畏毫無牽掛,倒也不枉她到這裏來活一回。雖然,這樣的可能性就像是在彩虹大橋上碰上外星人並且一見鍾情一般小。
比如現在。凝霜的眼半籠著,顯得十分不耐,她從剛才就發現一路人正在向自己追來。
“就是他剛才打了五少爺!”路人甲指著凝霜對一群侍衛喊道。
凝霜的視線射向他,讓他瑟縮了一下。
“就是那個小女娃嗎?”領隊的人目光如炬,精確地找到了凝霜的位置,怒目圓睜,好像凝霜是他的殺父仇人。
凝霜看著路人甲慢慢向後退去,一臉的畏懼,而侍衛們一個個向自己衝來,那大義凜然的樣子讓凝霜嗤之以鼻。
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