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兒知曉了。”楚河麵色一怔,似有所言,最後卻隻是低頭喃喃道。
“好了,此事就談到此吧,我之所以叫你此時來此,是另有他事。”楚行奇轉身繼續說道:“你如今也算一名修士了,也該了解一下這個修仙界的大概了。”
楚行奇微微抬頭仰望蒼穹,黑夜之中眼眸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而他口中卻是說道:“你可知這天地有多大,而如我們這般的修士幾多嗎?”
“這……孩兒不知。”楚河無法作答,這個神奇的修仙界對現在的他而言還是陌生。
楚行奇似是早有所料,不疾不徐的繼續說道:“天地有多大這個問題,莫說是你,即便是我也不知曉答案,自亙古以來,不乏神通廣大之輩,但從不曾聽聞有人行至世界盡頭。而如我們這般的修士更是不知幾何,哪怕是如我們三脈一般的修仙世家在這埠鬥大陸之上也不知有幾千、幾萬乃至數十數百萬也毫不稀奇。”
“什麼,這實在是太誇張了!”楚河震驚道。
“嗬嗬,誇張?”楚行奇冷笑道:“我所說的不過是我們人族自己的認知罷了,對於這個天地來說,我們人族與數不盡的妖魔鬼怪來說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弱小種族而已,遑論這個天地。”
楚河漠然無語,心中卻是如驚濤駭浪一般洶湧難平。
“之所以先與你說這些,是讓你不要鼠目寸光,將自己局限在狹小的天地內。”楚行奇朝著楚河淡淡的說道。
“好了,接下來我就與你談談修行之道。”
“其實,修行本就是火中取栗,逆天行事,故修行之道艱難萬分。眾所周知有靈根者才能修行,而至煉氣期算起,能修煉至巔峰者數十人當中也不過寥寥數人,而欲成築基之道,則須築基丹,且不論築基丹之難得,就算人人吞服一粒,能成者也不過十之一二。再說靈台之道,能成築基之道者已是天資不凡,但已靈台而言,仍是百中無一。至於那神道之道,實在是太虛無縹緲,不談也罷。”
楚行奇自顧自的說著,話語之間卻隱含寂寥,似是不甚感慨、唏噓。
“修行竟是這麼難,哪怕是築基都是那麼遙不可及嗎……”楚河麵色慘白,身子不住哆嗦,幹澀的嘴唇不斷發出喃喃之語。
忽爾,楚河宛若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目光飽含興奮、殷切的望向楚行奇,口中急切的問道:“爹爹是一族之長,也是族中修為最高之人,若是爹爹全力相助的話,讓我進階築基應該有不少的把握吧?”
“哼”豈料,楚行奇聞言勃然色變,目光轉冷,語調也變為不溫不火:“是啊,以我之力僅助一人築基,機會確是不小,但為何是助你?無論從未來的發展還是築基的成功幾率考量,峰兒都才是不二的人選。”
“這……可是……我才是您的……”楚河如遭雷擊,口中梗咽道。
“不要再說了,這事絕不可能!”楚行奇不耐煩的打斷到,又冷冷的繼續道:“本是想明日再宣布的,但現在我就與你說了,自明日起,以十五年為期,族內將要舉行大比,凡三十歲以下的修士皆可參與,名列前三者,將直接獎勵築基丹,至於數量,則視我們五人的日後收集的數量而定。”
“好了,今夜就到此了。今日你大伯外出而歸,我還有事情與他商談,你就自己回去吧!”楚行奇看了看天色,口中才吩咐道,身子便已遠去,隻餘燈下依稀可見的斜影。
而月色之下的楚河低頭垂目,瘦小的身軀微微發顫,寂寥的祠堂院落內孤身一人。不知過了多久,月下的楚河雙腳微挪,朝著院外一步一步,蹣跚而行,背著月光,隱匿在山林峽道深處,不見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