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一個早上,旺財突然打電話給我,他告訴我一個很慘的消息,說他們養殖場裏麵可能出了技術問題,大量的魚和牛羊都莫名奇妙的死亡,造成了很大一筆損失。這些日子,他們幾個心情都很差,技術工人們可能是怕負責人,都連夜跑路了,聽到這裏,我不禁為他們感到萬分可惜,可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能夠幫助他們,隻好在電話裏麵安慰他們幾句。
下午,正巧唐石頭又打電話過來,我們好久都沒電話聯係了,這次他打電話來我反而覺得有些詫異。說他過幾天就要到武裝部上任了,我為他感到很是高興,在電話裏一個勁兒表示恭賀,唐石頭卻讓我不要那麼的客氣。他說他已經約好了兄弟們一起去他上任的地方聚一聚,約我也一起過去。說實在的,這些年兄弟們都東奔西散,也是該好好的聚聚了,唐石頭當兵回來我們見過幾次麵,可都沒有好好的敘過舊,這次顯然大家能到一起是個很不錯的機會,於是我當即就答應他了。
唐石頭上班的地方在離村委會不遠的一個山頭上,那裏就是村人民武裝部,說白了就是個小小的民兵崗哨處。唐石頭是個很有誌氣的小夥子,他不習慣給上級塞紅包,決心一切都要從基層幹起,我對他這股子勁兒倒是也蠻佩服的。不過再回頭想想,好好的一個大小夥子吧!媳婦沒有,新房沒蓋,到這裏來充什麼硬漢啊?你還當現在是一九三幾年啦!一切從基層幹起,理想和鬥誌是值得嘉獎的,可也要符合現實社會情況啊!晚上,我感覺天氣有些清涼感,時值夏末秋近,這時候的天氣是最讓人覺得享受了。
草草的吃過晚飯,我給母親告個假就徑直朝唐石頭的民兵崗哨走去,這時,天色已黑,村子裏顯得比較寧靜,在一輪彎月的影印之下,整個吊腳樓溝往上去似乎顯得要格外的妖豔一些。我對那個山裏頭本身是懷著極大的好奇和疑惑的,哪怕曾經想象過很多次那裏麵的假象情形,也有些親身走進去的欲望,但每次都還是會因為那些神乎其神的傳說而望而卻步。現在想想,也不知道小時候到底發生過什麼事,總覺得最近感覺很多東西都似曾相識或者相見一般,使得心中有了較深的壓抑感。尤其是前天的的那幾個夢,想起來總是那麼的心有餘悸,說是夢吧!可偏偏夢不離虛,欣欣的死我總覺得有些疑問在裏麵,也不知道是我生性多疑,還是他們有什麼可疑。
腦子裏這樣想著,我卻已經不知不覺的來到了那個民兵崗哨前,我走上前去一看,怪了,怎麼裏麵一片漆黑啊?難道他們都還沒有來!,那也不可能啊!唐石頭既然約了我們,那他應該是第一個在這裏等我們才對啊!我試著走上前去輕輕地敲了敲門,沒有任何的反應,我不免心裏犯起了狐疑,沉思一下,隻好掏出手機撥通了唐石頭的手機。嘟嘟嘟!對方信號音響了很久,可怪得就是沒有人接電話,我心想,唐石頭這小子也真不是東西,既然約大家來了,自己卻不見蹤影。正在我心裏暗罵他的時候,突然,唐石頭給我回電了,我冷笑一聲,媽的,這回的好好的損損你才行了,我按了接聽鍵徑直罵道:
“好啊!他媽的你小子到還會玩躲貓貓的啊!”
就在這時,電話那頭卻傳來了唐石頭冷冷的聲音:“你在說什麼啊?什麼貓貓?我沒聽懂”
我一聽,心裏更加狐疑了,忍不住問道:“哎!我說我沒聽錯吧!今兒早上不是你約我來的嗎?”
“誰約你來了啊?我根本就沒通過你的電話!”
“什麼?沒通過電話?”我內心大驚,那是誰在和我通電話?難道我又是在做夢?不可能啊!再看手機上麵,怪了!居然真沒見和唐石頭有過撥號的痕跡,我的心裏不禁變得有些冰涼。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一陣涼風迎麵吹來,我不自覺打了一個冷戰,心裏開始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我隻好準備往回走,就在這時,我聽見崗哨的木門‘吱呀’一聲輕輕地打開了,我不由得渾身一震,轉身立在了那裏!心想,真他媽的見鬼了,這些邪門的玩意兒偏偏衝著我來的,我心裏一害怕,就想著怎麼樣給自己壯壯膽,於是挺直了腰杆問道:“誰?什麼人?”
沒有動靜,我不由得覺得周圍氣氛更加詭異起來,越這麼想就越是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令我全身發麻的聲音從裏麵幽幽的傳來:“你來啊!快過來啊!嘿嘿……”
媽呀!我隻覺得後背一陣冰涼,兩腿直打顫,差點沒當場暈了過去。就在我呆呆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猛然,屋裏的燈亮了起來,駭然是唐石頭開的燈,隻見他身上背著條村子裏有一百年曆史的土銃,手裏還擰著隻大肥兔子,他一見到我,顯得格外的興奮起來:
“喂!兄弟,你什麼時候來的啊?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啊?”
什麼?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忍不住問他道:“不是你打電話約我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