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吃過飯午睡到下午,被姐姐和爸爸的談話聲吵醒了,我慢慢走近房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清晰的聽到姐姐和爸爸的談話。
“爸,媽的手術費和住院費……夠嗎?”
“嗯…我和你媽媽平時有退休金,還有你和薇薇給的生活費,我們都省吃儉用,存了點。”聽到爸爸說這話,不知為甚突然好心疼爸媽。
“爸,我知道你和媽那麼省都是為了我們,平時我都有工作,薇薇也有兼職,我們的錢都夠用,你和媽平時多去買些補品,對自己好點。不然我和薇薇也不放心。”
“不用了不用了。我和你媽都老人家了,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不用那麼麻煩。你們賺錢那麼辛苦,又不常在家,我們隨便吃點就好了,沒關係的。”
“爸!不要這麼說!你和媽一定會長命百歲的!不準說這種喪氣話!”姐姐似乎有點生氣了。
其實聽到爸這麼說,我真的很心疼爸媽。爸媽操勞了大半輩子,為我和姐姐操心了那麼久,現在還這麼省吃儉用為我們,內心五味雜陳。
“好好好,不說不說。”聽到爸爸的腳步聲,接著房間的關門聲,知道爸爸回房間了,我也從我的房間裏出來,看到姐姐無力的靠在沙發上,我走了過了,坐在姐姐旁邊。
“姐……你最近那麼累,讓我去醫院吧,你在家休息。”
“好。”姐姐揉了揉太陽穴,然後眯起眼,“我去打個電話。”說著姐姐就起身走向陽台。
看到陽台拿著手機邊講電話邊做著小動作的姐姐,我走回房間,看了看書桌上的手機,已經六點了,沒什麼胃口吃飯,我跟房間裏的爸爸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
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南方的春天沒有那麼冷,披了件風衣就出門了。不知不覺走到了公園裏的滑滑梯這裏,這個時間這裏沒什麼人,我走到秋千那裏坐下,記得小時候最喜歡蕩秋千了,那個時候我和姐姐坐在秋千上,媽媽在後麵推著我和姐姐,我和姐姐總是爭著讓媽媽推,總想蕩得高點高點再高點。那時候的媽媽滿頭大汗,卻依然笑著在我和姐姐身後兩邊跑。隻是現在,想到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媽媽,就不禁難受了起來,慢慢地晃動著秋千,也許是秋千上邊的鐵常年受到風雨的侵蝕,發出摩擦的聲音。
突然下起了毛毛細雨,看到家的方向那邊被雨霧擋了起來,朦朧得看不清。
我伸出手去接從天上墜落的雨珠,慢慢地越下越大,我看了看周圍,沒什麼擋雨的地方,隻好走上滑滑梯裏麵,滑滑梯上麵的空間很小,我屈膝坐著,伸手抱著自己,突然好冷,好想媽媽,想媽媽溫暖的懷抱。
慢慢地雨停了,我靠著滑滑梯的壁麵,看著秋千被風吹的微微晃動,發出悠久的摩擦聲,想著這個意境,自己在這幅畫麵裏,心漸漸靜了下來。
看了看時間,很晚了,姐姐應該會擔心,我這次回去換了一條路,穿過橋底,聽見一個吉他的聲音,我回頭看了看,原來是街頭表演,沒什麼興趣看,但是當聽到那個男人滄桑的聲音慢慢響起,我停住腳步,繼續聽了下去。那個男人唱的是《重來》,帶著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唱出第一句“你是否愛過……”時,我就被吸引住了,慢慢地閉上眼睛享受著歌聲,不知不覺聽完了一首,我睜開眼,在他的琴盒放了一張五元的紙幣,我就回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