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15個小時的長途火車,我回到家馬上敲門,看到眼前兩鬢白發增多的爸爸,心酸蔓延整個心髒,我走進屋子裏,一切還是原樣,隻是好冷清。
我看著坐在對麵的爸爸,問。“爸,媽……她怎麼樣了?”
“她出了車禍,在醫院。”聽到爸爸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刺痛了我的心。
聽到出車禍,我難以置信的站了起來,看著爸爸,大腦一片空白,眼淚瞬間崩潰,我泣不成聲地看著爸爸,爸爸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背,對我說:“你媽媽大腦受到撞擊,檢查說腦顱有淤血,如果…醒不來就會…成植物人……”我聽著爸爸的話,哭得更加厲害,然後努力張口問爸爸:“那…媽媽,她…她……”
爸爸看出我想問媽媽在哪,然後他就安慰我說:“你媽媽動了手術,還沒醒。你坐了那麼久的車,你臉色蒼白,你先休息下,等下我帶你去醫院,你姐姐也在。”
我點了點頭,然後爸爸用他長滿繭子的雙手笨拙地擦了擦我的眼淚,說:“好了,不哭了不哭了,都這麼大個人了還哭得跟花貓似的,去洗把臉吧。”說著就把我推進洗手間。
關上門,我順著門滑著蹲下去了,我抱著自己,把腦袋埋進膝蓋裏,然後無聲的大哭。
許久後我撐著地板站了起來,走到洗手盆前,用冷水使勁的洗淨臉上淚水,然後看著鏡中那個臉色蒼白得像白紙一樣,眼睛腫得紅紅的,這個病態的自己,連自己都看著討厭。想著爸爸還在外麵,不能再讓爸爸操心了。
我用毛巾浸濕冷水,敷在眼睛上,然後洗了一把臉,走出洗手間,看到爸爸背對著我,站在陽台吸煙,記得小時候,爸爸曾答應過我和姐姐,永遠不再我們麵前吸煙,可是他現在卻在吸煙,我明白,爸爸如果不是很煩惱,一定不會吸煙。
我走了過去,和爸爸並肩站在一起,咳嗽了一聲,爸爸看了看我,說:“是不是嗆著你了?我滅掉。”他正要把煙滅掉,我攔住了爸爸的要滅煙的手,搖了搖頭,“沒有,要吸就吸吧。我去做飯。”
我轉身走進客廳,回頭看了一眼落寞的背影,走進廚房煮了兩碗麵,喊了爸爸過來吃。
飯桌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爸爸安靜地吃完了我做的麵,然後放下筷子,走回房間裏。我知道爸爸現在一定很難過,所以也沒去打擾他,吃完麵,洗了碗,我回到我的房間。
房間看起來很幹淨,應該是有人定時打掃,我看了看折疊得整齊的被子,一塵不染的書桌,我知道媽媽一定經常幫我打掃房間,想著想著不禁落淚。躺在床上,聞著家的味道,不知不覺竟睡著了,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看到床邊趴著一個人,然後仔細一看,竟然是姐姐。
看著姐姐沒有血色的臉,就連在睡夢中也都皺著眉頭,我把床邊的衣服蓋在姐姐的身上,然後小心翼翼地起床,盡量不驚醒姐姐,我去洗手間洗臉出來,看到姐姐剛好醒了,正四處尋找著什麼,我叫了聲:“姐……”
姐姐看到站在門口的我,然後笑了,走過來抱了我,“我還以為你去哪了。”
我回抱著姐姐,擔心的說:“你怎麼趴在我床邊就睡了,不上來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