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聲四起,擾得床上人一通沒來由的拳打腳踢。
雲溪伸個懶腰,不管那被她踢做一團堆在床腳的被子,徑自下床洗漱。
昨日將軍府一行,怎麼感覺都沒探得什麼風聲。
是自己晚到一步他們已經談完了,還是壓根他們心知肚明所以未及說出?
還有那日間酒樓一會,由於全心掛著慕容憂,倒忘了,那沈悅似乎從頭到尾都沒看過她,也當不認識她。
想起慕容憂,嘴角抹出一絲餘韻。
反正先與郡王相見,又懷端玉佩麵聖,怎麼樣都不關她的事,但目前最緊要的卻是,她想拿回那塊玉佩了。
不管怎麼樣,她都想開了,替本尊找回父母,找回名字。
古代人兒,都講究落葉歸根,而且。。。
雲溪一頭黑線,書上常言,古時女子出嫁,在夫家地位如何,其一就是取決於娘家是否本分及門戶是否相當,其二才是女子本身的德行。如若連自己姓啥名誰,祖籍何處都說不上來,就算女子品行再好,男子家中都不承認其地位的。
感情尋思著,還是為了心裏念著的那個小人兒。
雲溪一聲好笑,自己怎麼說也才蘿卜丁點大,居然考慮到這麼久以後的事了。
以後。。。會怎麼樣呢?
開窗,望天。
雲溪發覺,自從來了這個世界,自己居然惹上了這個習慣,難不成是自己被老天送到這裏的緣故嗎?
緩緩的目光落入街巷,時值晌午,正是酒店生意最好的時候。
而昨日臨時進的這個酒樓,好像在雷都蠻有名的,進進出出的客人也襯著雷都的繁華。
雲溪想想自己肚子也餓了,當下來到樓下匆匆要了點飯菜吃過。
那跑堂的小二及掌櫃的原本對那小小人兒本沒放多大的心思,但見雲溪小小身子不苟言笑中也略帶著一絲大家風氣,更何況人雖小,但出手還算闊綽,也自然有求必應,招呼周詳了。
酒足飯飽之後,雲溪墊墊腰包,按自己這般吃喝,雖然銀子也是夠用很久,但總覺得有種坐吃山空的感覺。
繁華大街行人匆匆,雲溪信步走過,東看看,西轉轉,倒也悠然自得。
突然腰中一緊,雲溪隻當不知曉,心中卻暗暗好笑,感情看自家身量小,好下手來著。麵上卻不露絲毫,隻當小孩子興起。四處瞎轉打鬧,但心下卻隱隱盯著那名賊子。
東轉西轉下,雲溪被帶離了繁華的大街,反之來到了一條肮髒的不像樣的小弄裏。
雲溪暗掩鼻子,京城繁華地區也有這種地方,真不虧是應了那句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好像也不貼切,畢竟還不至於餓死凍死吧。
盯著哨,看著那抹身影進了一個獨門獨院的角落屋子。
雲溪當下也是一提氣,越牆而過。
卻不想腳還沒站穩,頭上便罩下一層黑影,本能的雙手護著頭,身子也隨之矮了下去,卻被罩在一張網裏。
一個男孩此時嬉皮笑臉的看著自己,手上拋著又接的錢袋不是自己的是誰的,那還是師父留下來的,上麵可還繡著一輪血紅色的滿月。
“子安,出來。”男孩也就約莫十一二歲的樣兒,本是長的不錯,但想是長久在市井打滾的緣故,有著一絲老成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