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朱棣抑製不住的疲勞一陣陣的襲來,以致於他終於將眼睛緩緩閉上了。
而徐以嫃一直被朱棣護在懷裏,在朱棣倒地後,徐以嫃的意識還是有的。
就算這一路上有朱棣在,但她現在實在是已經虛脫了,她沒力睜開雙眼或是動動一個指頭了。
即使徐以嫃已經心急如焚,但奈何她卻無能為力。
頭上的烈日似乎來得更加凶猛了,體內的水分也漸漸地蒸發殆盡。就在徐以嫃絕望中逐漸失去意識時,外界的一個聲音細微地傳來。
“父親……這裏有人……”
“是耶……快……快扶起他們……”
“拿水來……快……”
……
能聽見人聲真好!這,是徐以嫃最後的感想。
徐以嫃陷入昏迷後,一睡便是幾天幾日。待她醒來後,已經是十天的傍晚了。
一睜開眼,徐以嫃便看見了尖尖的帳篷頂。
呆愣了幾秒鍾,徐以嫃的腦袋才懂得運轉。隻見她動了動身軀,她才發現蓋在身上的絨毛毯子。
有帳篷頂,有絨毛毯子,身下還是柔軟的,再記起她失去意識前聽到有人的說話聲,想必,她真的是被人救下了。
沒想到,她還是挺幸運的……
徐以嫃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她覺得嘴裏幹澀得厲害。不知怎的,她總覺得自己嘴裏有一種怪異的味道。
她無力地眨了眨眼睛,準備坐起身來。
就在這時,從外麵走進來一個身披絨毛的女子。
“你醒啦?!太好了。”見徐以嫃睜開雙眼,眼睛又大,睫毛又濃的女子興奮地喊出來。
“你是誰?是你救了我們嗎?”徐以嫃聲音沙啞地問道。
女子笑著跑到徐以嫃身旁,用好聽的聲音說道:“我叫莎安。是我父親和哥哥在回家的路上發現了你們,把你們救了回來。”
徐以嫃眨了眨眼睛,無力地問道:“這是哪兒?”
“還在沙漠上呢,但已經看得到草原的影子了。所以,你不用太過於擔憂,乖乖地在我們的隊伍裏休養吧。”
說到這裏,徐以嫃突然醒起還有朱棣。
“他呢?他在哪裏?”徐以嫃慌張地撐起身子,著急地說道。
莎安扶起徐以嫃,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微笑著說道:
“和你一起的那個男子現在在另一個帳篷。不過,他的傷情比你的嚴重,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
徐以嫃一驚,鼻子頓感酸澀。
“什麼?怎麼會這樣?請你一定要救救他呀……”徐以嫃抓著莎安的手臂,眼睛酸澀地說道。
“他失血過多,再加上嚴重缺水,勞累過度,如果他能在十天後醒過來,那就已經是奇跡了。”莎安略帶傷感地說道。
這是什麼話?朱棣的情況怎麼會這麼糟糕?
“發生了什麼事兒?他怎麼會失血過多?”徐以嫃恐慌地問道。
莎安看了徐以嫃一眼後,表情奇怪地答道:“還能是什麼……他用自己的血喂你,讓你維持生命……”
徐以嫃一聽,當場被震撼了。
隻見徐以嫃嘴巴微張,淚眼朦朧,焦距渙散,她是徹底驚呆了。
她從來沒想過,朱棣會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畢竟,他們現在不是純碎的愛人關係……
當時,她真的完全不知道,朱棣用血來讓她解渴,以至於她不用幹枯而死。
一時間,徐以嫃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莎安不解地看了看徐以嫃,“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夫妻嗎?”
現在的徐以嫃,根本無心理會旁人。當她得知此事兒後,她完全處於神遊狀態。
見徐以嫃對她的話無動於衷,莎安撇了撇嘴,自言自語道:
“看來真的是夫妻。不然,你聽到這個消息後,也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唉……”
“帶我去見他……”徐以嫃忽然看向莎安,著急地說道,“求你了……”
莎安為難地看著徐以嫃,說道:“但是,你現在需要休息……”
“我見不到他。不知道他現在的狀況,我是不會安心的……”徐以嫃微微搖晃著莎安的手臂,“求你了……”
莎安看著徐以嫃痛苦地表情,她終於還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但你要答應我,隻看一眼。了解了他的狀況後,便馬上回來休息。”
徐以嫃見莎安同意了,她高興地加快速度點了幾下頭。
經莎安攙扶著,徐以嫃緩緩走出帳篷。一出帳篷,落日的餘暉灑落在徐以嫃的身上,微微的寒意撲向她的臉龐。
一見著躺在床上的朱棣,徐以嫃的淚瞬間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