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茂失望地微微仰了仰頭,自嘲一笑。
“一心不能二用。你給我好好帶兵,攻進皇宮吧。我不想你因此而分心。”是朱棣淡淡的語調,“那件事,我自會查明。”
常茂的手剛動了動,朱棣就開口說話了。
常茂一聽,欣慰地垂頭微笑著,“謝謝。”
“我對你的信任,是永遠的。從來沒有質疑過。”朱棣微笑著對常茂說。
常茂感動地閉上眼睛,想將眼眶裏的熱淚逼回去。
“太感動的話,就別忍了。讓你的淚水淹死我吧……”朱棣冷冷地開著玩笑。
“你這小子,真是的。我哪有流淚啊?”
常茂轉回身,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地瞪著眼睛看向朱棣。常茂死要臉,硬是否認朱棣的說法。
朱棣忍著笑,靜靜地與常茂對望著。
在朱棣想再說什麼時,常茂用手拍了拍自己心髒的位置,忽然打斷道:“行了。男人間不需太多言語。你的,我懂!”
在兩人的微笑中,常茂默默轉身離去了。
兩天後,朱棣整軍,暗中向京師出發。
期間,皇宮一直在朱標的操控中,平靜得像一灘死水。
“太子殿下,燕王的十萬軍隊現在城外的百裏外駐紮。現在該怎麼辦?”夏木神情略帶絲緊張。
朱標的眼睛一直盯著手上的奏折,沒有抬頭看夏木一眼。
沉默半晌,朱標才淡淡地反問道:“錦衣衛那邊,你處理好了嗎?”
夏木遲疑地看了朱標一眼,輕聲答道:“屬下無能。李東華那個老太監太頑固了……”
“沒事。是父皇領導有方的原因。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朱標笑了笑,緩緩站起身走向夏木。
夏木看著朱標微笑的表情,心裏突然感覺有些發毛。不知覺間,他不安地向後退了一步。
“你幫了我這麼多,也是時候休息一下了。”
夏木一聽,驚怖地瞪大雙眼看向朱標。
同一時間,宮裏派來的大太監沈公公,正在朱棣的主營帳中宣讀聖旨。
跪在下麵的,除了朱棣等一幹將領要員,連本不會出現在這兒的徐以嫃也在裏麵。
“奉天承運,皇上詔曰:燕王朱棣擅離藩地,不經傳召擅帶大軍駐紮城外,實屬罪犯滔天。
但念及皇後病逝,朕心甚哀。父子之情,不予斷隔。特此,燕王朱棣明天隻允許帶百人入城。進宮接受朕賜予的懲罰。欽此。”
“燕王朱棣接旨。”朱棣麵無表情地伸出雙手接過聖旨。
沈公公滿意地點了點頭,語調甚是傲慢:“那麼王爺,宮裏見。”
“公公慢走。”朱棣送走沈公公後,其餘的人也散了。
現在,隻有朱棣、徐以嫃和常茂三個人在主營帳中。而沈公公走後,常茂不滿地撅起嘴巴。
“切。就朱標身邊的走狗罷了。真是的,看他囂張的模樣,真想掐死他。”
徐以嫃無視常茂的憤怒,她擔心地看向朱棣,著急問道:“那是朱標的旨意吧。他這樣做,到底想幹嘛?”
還沒等朱棣回答,常茂就一口搶答道:“他能幹什麼,還不就是想著怎麼弄死我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