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警察瞪了小警察一眼道：“沒你的事，亂說什麼！嚇著小孩子怎麼辦？你還不準備下去接班。”
軒轅幾人麵麵相覷，貌似自己已經成年了吧。
小警察聳聳肩，又低頭玩遊戲去了，口中說著：“不著急……我這也是為他們好，這些混混惹了總不是什麼好事。”
“是啊！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惹上這些家夥你總要提心吊膽的。”張警察神色一黯，將杯中的冷水一飲而盡，又想了想才繼續說道。“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無業遊民，而且從外地過來討生活的也不少。剛才肖二愣說的是真的，他們平時把一些孤兒寡母的集中一起，到車站這些人群集中的地方來乞討，彼此之間也比較團結，對吧小姑娘？”最後這句，張警官將目光轉到了小女孩身上。
很像小乞女的女孩兒沒有說話，遲疑下又向軒轅那邊挪動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明明是強迫她的，你看她穿成這樣！”軒轅大聲反駁，有些疑惑的問道，“至少應該把他們請局子裏詢問才對吧？”
許文政低頭喝水不置可否，馬天健讚成的點點頭。張警察卻失笑道：“憑什麼請？說請和抓又有什麼區別？告他們組織人民群眾乞討？別說不犯法，就算犯法領導還擔心給我們車站抹黑，給政府抹黑呢。”
不待軒轅反駁，他用手指輕輕在桌上敲了幾下，又組織下語言斟酌道：“我給你們簡單說下好了。他們這種舉動某種程度來說是幫了政府的忙。起初他們把外地、當地的流浪人員集中一起，管吃管住還統一分配收入，降低了犯罪事件的發生幾率，就像在工廠上班一樣，把乞討當做工作……對，就是有點像古代的丐幫……雖然他們不能幫國家創造價值，卻不會走上犯罪道路給國家添麻煩。而且他們很團結，隻有團結了才不會被社會上的小混子欺負……嗯？！當然不像你剛才看到的那樣！你聽我繼續說……因為，後來人數增加且魚龍混雜，處於管理角色的人物思想發生了改變，不勞而獲習慣了，繼而想追求奢華生活，就是所謂的由儉入奢易吧，然後，處於管理角色的人不想再把一同討生活的夥伴當做夥伴，而是當做自己攢錢的工具。嘿嘿，他們想賺錢就要開源節流，做乞丐的也是如此，第一要多招人，一起去乞討，有些不想或者不需要乞討生活的也被迫加入，通過威脅打罵的方式留著他們；第二就是不發工資或少發工資隻管飯，讓你進的來出不去，盡可能的多創造利潤。後來人數多了，產生的利益更多，糾紛也多了起來，然後又成立了所謂的斧頭幫，和我們彭城地下的小刀會、青龍幫之類的一樣，都是非法組織。這個斧頭幫裏麵就不再是單純的乞討人員，而是有了分明的等級劃分，比方一般的頭目，不乞討隻負責做監工，以及處理今天類似的事件。那個肖二愣就相當於一個大頭目，也是幫中的金牌打手，二愣這綽號可不是說他腦袋不不好使，而是寓意他打架厲害。我們彭城有句老話，不怕打架厲害的就怕打架不要命的，他就是敢玩命的愣頭青。”
“張叔叔，你都知道？！為什麼不抓啊！！他們比監獄改造犯人還厲害啊。”馬天健越聽越奇怪，眉頭越皺越緊，連續插了幾次嘴終於忍不住問說道，“張叔叔，這可以立功升遷的啊！也是我們警察的職責。”
張警官擺手，又輕輕虛點馬天健一下說道：“監獄是國家改造犯人的地方，你可不能亂打比方。嗬嗬，今天要不是我和肖二愣說你父親認識我們領導，以及這位小夥子認識市支隊長，你們以為他那麼好說話，還給你們發煙請吃飯的？這可不全是看我的麵子……要不，就算當時他們不會動狠手，因為那會吃牢飯的，事後你們很可能就要吃大苦頭了。而這小姑娘，唉，可能會更慘。”
說到這，張警察轉頭看了一眼躲到軒轅身後的瘦弱小丫頭，很無奈的苦笑，起身又倒了杯水，也沒有坐下，端著紙杯邊來回走動邊說道：“而且這些都是聽說的，哪有證據？平時，他們就是老老實實的乞討，不偷不搶，最多編個謊話騙人。今天這樣的事基本沒有發生過。偶然有些小糾紛也不會鬧的很大，自然也沒有人舉報，也沒有敢舉報的。抓什麼人去？！現在可是法製社會，要講證據、證人的。而且，我們是鐵路警察，出了這一畝三分地的，誰又怕你？再說了，真要去抓了，那麼多無業遊民怎麼處理？發回原籍？過兩天就有回來的，還能帶一幫子不知內情的來。送社會救濟福利院？國家的錢就不是錢了？納稅人的錢每一分都要用到實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