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出去的提議得以通過。父親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語而充滿威嚴,至於母親,她現在就像複製了韓劇主人公的說話,一句話總要分成若幹句來說,囉囉嗦嗦沒有新意。就算中間打場20分鍾的實況比賽,回來接著聽也不會拉下什麼內容。
因為小健說下午去打球。軒轅速度換上了一身絨絨的運動外衣,深藍色的,人顯得挺有朝氣,估計是耐髒,要不軒轅還是喜歡一身白色,超酷。然後沒有形象的套上件老款的黑色“羽毛服”,是羽毛服而不是羽絨服,買的時候圖價格實惠,現在老是有向外麵刺出硬硬的鴨毛,有時紮到身上,刺刺的很不舒服,還好自帶的甩帽像是噴膠棉的,戴起來不透風也不會紮到軒轅。再從床下找出自己珍藏的青白相間的青島雙星打折運動鞋,自我感覺相當滿意。在媽媽的叮囑中,什麼天冷別玩得太厲害,出汗容易感冒啦,什麼風大路滑不要摔倒了。最後是一句則是“晚上讓老爸幫問問有沒有要實習生的”,軒轅一個機靈,差點摔倒。
“嘿嘿,幹娘和我媽一樣,現在都那麼囉嗦,更年期真可怕。我給老二老三打電話,你打剩下的。”到了樓下馬天健不再像家裏表現的那麼沉穩,不管是否冬天徑直帶上他的暴龍墨鏡,且掏出退伍時女朋友送他的多普達手機炫耀起來。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捏著手裏以前姐姐用過的諾基亞大的像個小板磚,現在送給了自己了。自嘲一笑,大一我就有手機用了,有什麼好得意的。這幾年光是捐給移動的手機話費我都比你多幾百呢。小樣兒。
老二、老五臨時有事無法打球,不過晚上可以聚一起腐敗一下,並表示如果不用砸石頭拚份子的話,吃飯K歌洗澡三陪沒問題。充分鄙視這兩個混在光榮勞動人民家庭的糜爛分子,有那麼好的事我們兩個也會絕對三陪到底,還叫上你們兩個吃白食的,哼。
約定下午三點到老三老小以前崗前學習的職高學校見麵後,軒轅推出自己那款除了鈴鐺不響渾身都響的老牌喜德盛自行車,搖搖晃晃的與老六殺去彭城鐵路子弟第五職高,身披深色外衣的軒轅和帥的掉渣的馬天健遠遠望去就像豬豬俠與七匹狼的華麗組合,可惜不夠給力的交通工具稍稍影響了二人組的光輝形象。
冬季的彭城第一場雪已經下過,地處溫帶可溫度變化無常,雪已經化淨,幹冷的寒風打在臉上比小刀割得還難受,寬闊的馬路兩旁的建築被風雪洗禮後,玻璃反射出灼灼的光芒。環形島上的風景樹也無法起到擋風避雨的作用,騎在兩輪或三輪交通工具的路人大多把頭隱在了帽子裏麵。四輪以上的不算。
我不喜歡冬天,美女都成熊貓了,天健咕噥著,順手向左邊一打把然後指著路東的一家茶館:“呶,就是那家,我和老三在裏麵端茶倒水。試用期一個月600,剛夠買副暴龍。”
歪歪腦袋斜了一眼,似乎叫什麼“茗茶館”,兩扇玻璃門,看外邊挺像家咖啡屋似的,玻璃門被刺目的陽光反射,導致裏麵顯得太黑而看不清晰,羨慕的看了看健人當做雪地鏡使用的墨鏡,又懷念起自己的那個“未來眼鏡”了。
軒轅與天健兩家就隔了2條街和2條小巷,並不遠。這家茶館位於其中的一條大街上,再拐個彎進了巷口就是他家的那個小區,因為是鐵路宿舍,大多在鐵路兩旁,布局不夠清晰,不熟悉的人非常難找。老三家也是鐵路宿舍。就在在麵前的這4、5條鐵路的對麵,過來卻比較麻煩,需要轉幾個彎,通過一個涵洞才能過來。
說說鬧鬧中,不知不覺到了馬天健樓下的自建小屋。
因為鐵路宿舍不是商品房,沒有地下室,有條件的蓋間小房子放些雜物電車之類,沒條件的就搭個小棚,反正鐵路宿舍不要物業很方便就蓋了,前提是不要讓鄰居有怨言就成。馬天健徑直打開小屋的房門,一輛電動車赫然入目。電動車是馬天健爸媽通用的,天健的父母工作地點很近,下了自己的樓向後轉個彎就是了,晚上吃過飯都去單位打打牌什麼的,買輛電動車隻是為了偶爾出行方便,其餘都是天健的私人收藏,那個擦得嶄新的籃球,就擺在對麵的貨架第二層上,旁邊還有隻新足球。
馬天健從工具箱拿出球針,一邊用氣筒補氣,一邊說:“哥,你那些收藏放床下太危險,拿我這算了,反正現在你有了筆記本上網那麼多資源,我幫你保管。”
無語。一套失傳多年的武藤蘭全集,一套修複過的井空MM的合集,以及個人收藏的鈴木麻奈美等等,就這樣給你?“筆記本是我女朋友,光盤都是我小蜜!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誰敢穿我衣服,我砍他手足!哼。”
“太陽你啊,那麼絕情,兄弟就是讓你來砍的是吧?要不明天去我那喝茶,你最愛喝的FJ安溪特級清香型鐵觀音,然後晚上單獨請你去北海浴室泡桑拿?”天健一臉悲憤,轉瞬諂笑開出條件。
“行啊你,做了一個月都知道鐵觀音是茶葉而不是平安符了。不過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堅決否定。